看著那些花草在和煦的春風裏搖曳,阿清感慨頗多,她這棵野草經過隆冬、寒夜的殘酷洗滌,還是活了下來,殊為不易啊!
坐在蓮池旁,阿清手裏拿著魚食,逗弄著池子裏的魚兒。
“小賤人,你行啊,悠閑自在,真當這是你家呢!”聲如霹靂從天而降。
扭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天魔星——謝錦繡帶著幾個姑娘少婦氣勢洶洶走來。
世界真是太小了,哪哪都能見到不想多看一眼的家夥。
阿清裝作不見、不聞,回頭繼續喂魚。
“魚兒啊,乖乖吃食,是不是被嚇到了?別怕啊,咱詛咒那些醜陋的黑心腸家夥吃魚刺卡喉,喝魚湯嗆鼻,入水被魚咬屁屁,死後葬身魚腹,萬劫不複。”阿清閑適自得,嘴角掛著甜甜的微笑,斜視著一排姑娘少婦,旁若無人地說。
“你裝什麼瘋,賣什麼傻?”再傻的人也聽出這話是衝她們來的,謝錦繡身邊一位高挑美人搶過阿清手裏的魚食盒,順手扔進池塘。
“魚兒啊,趕快遊走吧,瘋子發飆,非同小可,以免殃及池魚。”阿清並不生氣,依舊傻不愣登地對著池子裏的魚自說自話。
“你……你竟敢罵我是瘋子?”高挑美人凝眉立目,有些惱怒。
“瘋子是用來讓人罵的嗎?我不知道。”阿清故意攤開手掌,做無知狀,撓撓頭,疑惑道:“不過,有些人不用罵,她自己就開始耍瘋了,胡言亂語,做起事來蠻不講理,平白無故地搶人家東西!你說是不是這樣的瘋更勝一籌?”
高挑美人不解,茫然地看著她,終於很快意識到她的弦外之音,俏臉通紅,目含怒色,“那也不及某某,勾引男人,死賴在將軍府不走,圖謀之心,昭然若揭。”
人嘴兩張皮,描摹萬千,繪聲繪色,驢頭和馬嘴對在一起也不過是幾張幾合之功。
輕歎,阿清挑眉,“看不慣,你們可以去勾引個試試啊,或者是太子了,世子了,最不濟,秦少名秦公公好像也好女色,幾位不妨施展媚術。”笑聲燦燦。
太惡心了,傷風化,損禮儀,敗女德,真該拉出去浸豬籠、淩遲,讓萬人踐踏。一眾少婦姑娘吐口水、翻白眼,怒不可遏,有幾個差點衝出去撕阿清的嘴。
“我沒念過多少書,不像各位都是知書達理,吟詩作對,會打扮,趕時髦,”適當的諛辭帶給少婦姑娘們如沐春風的良好感覺,卻被她的下一句嗆得牙根癢癢,想要立刻將她挫骨揚灰,“穿著粉色裙子,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誘人的胸脯,人模狗樣的到處招搖,禮儀詩書讀得真是到位,小女子自愧不如。”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無一例外,誠如她所言,她們的衣領都開得很深,且都是以粉色為主色調,這是當下京城流行的春裝最新款式,風靡官家太太、小姐。
高挑美人腦筋轉得不是最快的一個,火爆脾氣卻是第一,順理成章地,第一個暴跳如雷的就是高挑美人,飛身躍起,淩空一踢,火速出擊,使出一招‘連環三步踢’,啪啪啪,繡花鞋的鞋底貼上阿清的臉,她竟然沒能躲開。
幾個親密的接觸之後,留了幾個灰黑淩亂的腳印在阿清的臉上,更加襯托出她臉色的蒼白如紙。
打人不打臉,你不僅打了,還狠狠地踐踏了,你踐踏的不是一張簡單的臉,而是一個人的尊嚴,一個有著強烈自尊心女人的尊嚴。
士為知己而死,女為尊嚴而容(榮)。
顧不得用什麼方式,暴怒的阿清環視一圈,拾起地上的碎石頭、板磚劈頭蓋臉地拋向一丈開外得意洋洋、洋洋得意的一群傻叉姑娘少婦們,純屬於街頭悍婦的厲害手段。
豈料她們都也不是吃素的,輕輕巧巧地閃避,挪動之間,緩帶柔發隨風舞,倒像是翩躚起舞的仙子。阿清扔出去的石頭、磚塊居然一塊都沒有砸中目標,意外,太意外了!以前鄰家菜地裏長著的黃瓜、西紅柿,她在二十米外‘投彈’那都是一扔一個準,從沒失手過。
曆來戰場上的交戰雙方要麼完勝對手,要麼被對手踩的稀巴爛,達到平衡、不分伯仲的時候則少之又少,女子間的交戰也不外如是。
失利的阿清心知不妙,她沒能一舉消滅敵人,敵人肯定會反過頭來狠狠地咬她一口,甚至咬死她。
一念之間,高挑女子的淩空‘連環三步踢’再次漂亮施展,猥瑣的動作,踢向她不甚雄偉的胸部,高挑女子眼睛閃爍著陰森的冷意。
啊?不及多想,‘無敵石灰粉’先行灑出,跌開幾步,在地上摸起一段圓棒,雙手使勁,用力擊落。
“小心,錦英!”
“錦英,小心!”
幾聲提醒來得遲了,石灰粉灑到,謝錦英隻顧捂住眼睛,哪顧得上撤回腿,況且‘連環三步踢’發勢強勁,如何輕易收住?
‘哎呦’!謝錦英一條好端端的腿被硬生生打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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