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宴局驚變,迷霧尋蹤(1 / 3)

溫昀站在那兒,心跳如鼓,雙眼死死鎖住前方,大氣都被憋在了嗓子眼,仿佛隻要輕輕呼出一口氣,便會惹來什麼天大的禍事。待瞧清來人是沈父,那根緊繃到極致的神經,“噌”地一下鬆開,他長舒一口氣,忙不迭調整儀態,恭恭敬敬朝著父親深施一禮。額頭都沁出了細密汗珠。

沈父眉頭擰成了麻花,滿是憂慮地開口:“淵兒,昨夜未歸可是遇到棘手之事?”

溫昀臉上瞬間浮起難色,把昨日被蕭瑾汐不由分說拽走,又在密林中負傷奔逃的經過,竹筒倒豆子般講了出來,(獨獨瞞下蕭瑾汐用妹妹威脅自己謄抄宸貴妃卷宗那一節,他實在怕父親徒增擔心。)沈父越聽,臉色越發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待溫昀說完沈父一步上前,緊緊抓住溫昀的胳膊,目光灼灼,言辭懇切又嚴肅:“淵兒啊,蕭瑾汐自他母妃故去,整個人性情大變,如今陰晴不定,手段更是狠辣得很,冠禮當日,更是親手殺了自己的乳娘。你萬萬不可再與他走得太近,知道了嗎?”溫昀趕忙狠狠點頭,應道:“父親放心,孩兒往後定與他斷了往來!……

忙完一整天繁雜公務,溫昀隻覺腦袋像被人狠狠敲了幾悶棍,脹痛不已。可一想到蕭瑾汐那檔子棘手事,他片刻不敢耽擱,夜幕仿若一塊沉重的黑布,悄然落下。溫昀點起燈,鋪開紙,將自己記下的卷宗內容一字不落地謄寫上去,碰到關鍵之處,還特意用朱砂筆仔細標注。謄寫完畢,他把紙箋仔細折好,想著得盡快給蕭瑾汐送去,也順帶表明自此劃清界限的意思。

第二日,靖威侯府在京城擺起一場吟詩賞花宴,那排場,熱熱鬧鬧,沸反盈天,朝中各家子女都收到了燙金描花的請柬,蕭瑾汐與溫昀自然也在名單之上。

宴會上,繁花爭豔,馥鬱芬芳。蕭瑾汐一襲墨色錦袍,身姿挺拔似鬆,本想著趁此良機,探尋點有用線索,卻不經意抬眼,瞧見溫昀身陷姑娘堆裏,周圍鶯鶯燕燕皆妝容明豔、羅裙招展,歡聲笑語響成一片,吵得溫昀眉心緊蹙。蕭瑾汐忍不住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三分戲謔、七分嘲笑,走上前陰陽怪氣地說道:“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沈大人嗎?瞧您這左右逢源的本事,活脫脫一隻花蝴蝶啊。”(嘲諷溫昀長的醜,玩的花,細狗一枚,還什麼歪瓜例棗都喜歡)

溫昀聽了這話,立馬翻個大白眼,毫不客氣懟回去:“二殿下可別光數落我,您不也眼巴巴跑來湊數,指不定憋著啥心思,想撈點好處呢。”姑娘們見蕭瑾汐過來,嚇得噤若寒蟬,作鳥獸散,溫昀頓時落得清淨。

蕭瑾汐想起前幾日的事,湊近溫昀,壓低聲音:“沈廷淵,說好的東西呢?怎麼樣了”?溫昀機警地四周掃視一圈,確認沒什麼偷聽的耳目,才悄咪咪回應:“查到一些線索,跟您母親和蘇常在的命案有關,都寫在這兒了,您看一下。”說著,把備好的紙箋遞過去。”蕭瑾汐接過展開,見上麵密密麻麻寫滿線索,關鍵處標注清晰,不禁挑眉,眼裏少了幾分往日的疏離與輕蔑:“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費心的,那日我用令妹威脅你幫我,是我行事不地道,有失君子之風,多謝了!”溫昀聳聳肩:“不敢,您冠禮上的事可把我嚇的不輕,隻求自此劃清界限”!蕭瑾汐眼眸瞬間暗沉,仿若有墨色翻湧,他微微低頭,聲線壓抑又冰冷:“我殺那乳娘,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幼年時,她便常惡語中傷我與母妃,還三番五次哄騙我,逼我做違心之事。母妃走後,她更是無忌憚,動輒打罵我兩個妹妹,我怎能再忍!”說到此處,他攥緊拳頭,骨節泛白,似要把過往的憋屈、憤怒都捏碎,周身散發著冷冽氣場,讓人不由打個寒顫,也讓溫昀對他多了幾分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