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淺一手抵著背後的床板,瀲灩如波的眸惡狠狠的瞪向林楠,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從對方身上撕掉一塊肉般。
然而這一切對林楠而言不過是垂死前的掙紮,他早見怪不怪了。
“賤人,當著我的麵勾引野男人。看我不弄死你。”
“你不會在等楚雲徹吧?”
“你以為他還會為了你,得罪我第二次?”
水清淺不語,林楠卻重重的打了水清淺一耳摑,臉上是陰狠的饜足,他素來喜歡在床上折磨人,尤其是喜歡馴服這種不聽話的。
水清淺的雙耳經曆了短暫的耳鳴,趁著林楠逞威風之際,她悄悄在手中藏了一根鋒利的簪子。
她曾經的職業是法醫,她最清楚人體的那個位置最薄弱,也最知曉哪個位置捅了安然無恙,卻能讓人痛的半死。
水清淺心中默默計算著林楠重新撲過來的時間,找準時機往他的腰腹狠狠一插。
幸虧他剛剛脫了鎧甲,否則,她還不一定能得手。
這個力道讓原本就虛弱的水清淺用盡了全力,她直接虛脫在一旁。
林楠死死盯著水清淺,幾乎是難以置信,他一個威風凜凜的猛虎軍大將軍居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給傷了。
隨即而來的劇烈疼痛讓林楠直接倒在地上嚎叫不停,像一隻肮髒肥碩的臭蟲一樣蠕動。
這賤人究竟捅了他哪裏,居然如此之疼,險些讓他斷氣,林楠怕水清淺真的敢殺了他,嘴裏開始求饒。
水清淺隻覺得這一幕有些可笑,施暴的時候恨不得用盡手段,如今地位變了,就希望別人當他一馬,還真是無恥至極。
不過水清淺此刻卻無心報仇林楠的輕薄,她迅速扯過旁邊的破布,將它塞到林楠的嘴裏。
不能讓這個禽獸有機會喊外援,她可沒力氣解決繼續闖入的人。
“林將軍,您沒事吧?”門口的人聞聲,詢問道,“需要我進來嗎?”
水清淺故作矯揉的呻吟了兩聲,打消了門外的疑慮,門口的人也不再吱聲。
原本沒打算逃的水清淺,此刻看著地上的盔甲和男人腰間的令牌,突然起了心思。
機會隻有一次,錯過就沒了。
水清淺閉了閉眼,還是選擇放棄。
她現在的身子骨根本不足以支撐她逃跑,更何況她沒有穆國的通關文牒和文書,又傷了一個將軍,逃跑簡直是自取滅亡。
她隻能等楚雲徹,希望他看在她這張臉的份兒上救了她。
另一邊,桃紅尋到了衣物便立刻趕回去,看到帳篷外的士兵,便知曉大事不妙。
跟在將軍身邊這麼久,這點危機意識還是有的,此事她解決不了,需立即稟明將軍。
桃紅忙不迭的尋到楚雲徹身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楚雲徹一雙漆眸泛著冷光,眼尾染上一層薄怒,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地上的桃紅,明明溫潤的嗓音語氣卻生冷,“我有沒有說過,寸步不離的守著?”
地上的桃花聞言,身軀一顫,臉色直接慘白,戚戚道,“姑娘的衣服破的不成樣,她祈求奴婢去找些衣物,奴婢也怕姑娘夜裏因此凍著誤了主子的大事,就自作主張了,懇請主子從輕發落。”
“下去領罰,沒有下次!”楚雲徹冷冷道。
無規矩不成方圓,桃紅向來機警,所以他才將人派到水清淺身邊,可未料到竟被輕易的支開。
他早就料到林楠會賊心不死,若桃紅在跟前,那人會看在他的麵子上不敢輕舉妄動。
楚雲徹鳳眸一眯,若她沒有自保的能力,此時過去隻怕也救不回她。
一個破了身的女子連棋子都不配當,根本不值得他去救,可莫名的楚雲徹還是想去看看。
他要去看看一個能說出焉知不會有登高俯視的那一天的女子究竟有什麼本領。
支開帳篷外的隨從,楚雲徹迅速進入帳篷,意外的沒看到女孩被人蹂躪,可憐乞求的場景,反而是林楠躺在地上昏死,女孩坐在一邊,安然無恙。
楚雲徹一雙精睿的眸子暗自吃驚,又瞟了一眼林楠傷口的位置,那個位置能讓人生不如死卻不至於喪命,她一個小女孩在危險之中能精準的刺到那個位置,應該不是巧合。
“你會醫?”
楚雲徹不關心這裏發生了什麼,也不關心林楠的傷勢,反而問出這句話。
水清淺黑如鴉翅般的睫毛顫了顫,男人怎麼如此敏銳,他那雙慧眼似乎總能輕易將她看透,讓她無處遁形。
水清淺瑟縮著身子,輕輕的嗯了聲。
縱然她不是真的十三歲,可她剛剛確實差點兒被侵犯,想起來還是有點後怕的。
上一世,她雖然談過一個男朋友,可因為在那方麵比較傳統,一直想等著結婚那天再交付身子,卻沒想到還沒等到就被劈腿了。
所以從骨子裏,水清淺還是在乎那點清譽的,這點她倒是活脫脫的古人。
楚雲徹解下身上都衣袍,蹲下身子,將其披到水清澈身上,溫潤的嗓音從喉嚨發出,安慰道,“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