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班師回朝(1 / 2)

水清淺怔了怔,記憶裏似乎也有個人,站在她身後,跟她說,別怕。

後來,她大病一場,那段記憶越來越模糊,阿母告訴她,那隻是一個夢。

水清淺紅潤的眼眸微抬,呆呆的望向出言安慰她的楚雲徹,那雙本是瀲灩清潤的桃花眼變得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所有光澤,極盡破碎。

少女似有千萬委屈想要與人訴說,可伸手卻沒有值得信賴的人在身邊,隻能無聲啜泣著。

有那麼一瞬間,楚雲徹被這樣的水清淺震的心口發疼。

縱然再生的一顆玲瓏之心,可終歸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這件事想必她是怕極了,也適當的給了她個教訓。

楚雲徹觀察的細致入微,看著滿屋沒有過分糾纏過的痕跡,而林楠腰腹的傷口卻是一擊即中,不由得對眼前這個看著似小白花般柔弱的水清淺另眼相看。

她應該在林楠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不然,也不會插的恰到好處。

跟一個倒在血泊裏的莽夫待在一處,盡管她麵上表現的極為害怕,卻也難掩她動作上的從容鎮定。

一個從沒有見過世麵的鄉野之人,如何能有這般膽識?

楚念昔,她究竟是誰?

或許,他該查查了。

楚雲徹掩下心中的思慮,將嬌弱破碎的水清淺打橫抱起,丟下一句,“慕璃,把人處理了。”便抬腳往帳篷外走去。

而水清淺卻在楚雲徹的懷中漸漸昏厥過去。

水清淺隻覺得眼皮子好重,她本想等安頓好再睡過去,可楚雲徹那句別怕,徹底敲開了她的心理防線,讓她一直緊繃的弦斷了。

峭春寒,越往北邊走,越寒冷,再過幾日便抵達穆國都城了。

馬車上的楚雲徹身披狐裘,拿著湯婆子,戴著翡翠扳指的修手露在外側,他垂眸養息,仿若不在意的問道,“她怎麼樣了?”

“回主子,這姑娘命大,身體的五髒六腑沒一處好的,可身上那口氣兒卻沒斷,以前估計用過很好、很精貴的護心藥丸養過身子。”

程十安是遠近聞名的神醫,對藥草見多識廣,可這藥丸,他卻看不出用了什麼草藥所製,這女子身上藏著秘密,他最後一句意在提醒將軍,此女恐非鄉野之人。

“無妨,治好她。”楚雲徹神情淡淡,眼中藏的情緒讓人猜不透。

“是,屬下一定竭盡所能!”程十安隱隱能覺出主子對此女的看重,這女子是從聶冰那裏出來的,不就是將軍手中能任由捏扁搓圓的棋子嗎?有何寶貴的?

棋子,還不如將軍身邊一個朝不保夕的暗衛值錢。

畢竟,送給那位已經很多女人了,下場甚為淒慘,從未活著回來過,更別提能帶出什麼有利的消息了。

這幾日,水清淺覺得頭很沉,她感覺到身子有些顛簸,似乎過了很長時間,久到她差點以為她醒不來。

“水!”

水清淺是被渴醒的,她睜開眼,茫然的看向四周,又是她不熟悉的光景。

她好像躺在一架馬車的軟榻上,另一邊還坐著一個人,那人身披狐裘,她問水的時候還在看書,下一秒就將一杯水端到她麵前,水清淺看著男人手指上那枚熟悉的玉扳指,便猜出了男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