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薑聞言微微點頭:“你的傷已經好了麼?那倒是可以勞煩你。”
沒想到文薑輕易就放了自己出去,馬嚴蜚心裏鬆了口氣,然後抬起頭,卻依舊不敢直視文薑的目光,對她說道:“那……我先離開了。”他看了一眼趙譙,不知為什麼,一股感同身受的感覺自心底而起,他不禁問文薑道:“趙譙……還能恢複嗎?”
文薑搖搖頭,然後轉過身去,聲音冷冷地說道:“你不是要離開嗎?”
文薑已經下了逐客令,馬嚴蜚也不願再留在這裏,於是立即灰溜溜地跑出了地牢。臨了在大門口的地方,看見荀薑,本想順勢將這小丫頭帶走。誰知道他手剛剛伸出去,荀薑身子一縮,非但躲了過去,還往地牢衝了下去,一直衝到了文薑身邊,一把抱住文薑的大腿,畏懼地喊了一聲:“娘……”
馬嚴蜚見此,也不再管她,隻好獨自一個人回去,想著早點準備早點離開雪宮。
地牢裏立即就隻剩下文薑一家三口人。
馬嚴蜚從大門口消失了身影後,渾身發抖的荀薑身體抖動得更加厲害。
文薑低下頭瞧著自己的女兒,瞧著他同馬嚴蜚相似的麵孔,不禁彎起嘴角笑了起來,眼中卻沒有笑意,隻有報複的瘋狂。
文薑忽然一手抓住了荀薑的胳膊,將她拖到了牢門前,然後用鑰匙打開了牢門。
意識到自己的母親要做什麼的荀薑,卻不敢掙紮,隻敢低聲地叫著“娘”,一遍又一遍,期望著文薑能夠放過自己。
但是文薑根本聽不到那一聲聲可憐悲切的呼喚,打開門後就將荀薑丟進了牢房裏,將荀薑同趙譙關在了一起。
荀薑“噗”地一下撲進了牢房冷硬的地磚上,頭上立刻磕出了一道血痕。但是她根本就顧不得這些,急忙就轉過身,撲到牢門上,大聲叫著文薑:“娘……娘……你放我出去,荀薑害怕……荀薑不要呆在這兒……”
文薑站在牢門外,冷冷地看著拚命苦求的女兒,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最後,她伸出手,在自己女兒的臉上摸了摸,然後笑著囑咐她道:“荀兒要做一個孝順的好女兒,你就在這裏,好好地照顧你爹,聽到了嗎?”
荀薑早已經被嚇得淚流滿麵,但是不論她怎麼恐懼著會被留在牢房裏,在聽到文薑的命令時,還是點了點頭。
但是荀薑的乖巧聽話並沒有讓文薑產生多餘的感情,她甚至厭惡地收回了手,瞪了一眼荀薑那張滿是淚水的臉。她冷聲道:“把臉擦幹淨,我不要看見這張臉變得這麼肮髒!”說完這話,她便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地牢,並將大門緊鎖了起來。
黑暗一下子籠罩回了這處小小的地牢。年幼的小女童不敢違背母親的命令,急忙忙地用袖子抹著臉上的淚水。可是四周的黑暗讓她恐懼,而那個藏伏在黑暗中的長毛怪物更是叫他驚恐難安。
極度的驚恐之下,荀薑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淚水,淚水一直一直地流著,不管她怎麼擦都不能將它們從自己的臉上擦幹淨。
最後,她的兩隻袖子都被淚水淋濕了,可是淚水非但沒有止住,反而變得越來越多。
忽然,一雙手臂從她的身後伸了過來。驚恐的荀薑立即大叫了一聲,用力地去拍打、踢踹突然跑到自己身後的怪物,同時大聲尖叫著:“走開走開……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