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五、再入深山獲確信 小橋跟前又失蹤(1 / 3)

吃完飯。安頓好那幾位犯人,冬生又回到了臨時設在藥埠頭林場裏的宿舍。

馬寶成還沒有回來。他去哪裏了?

冬生在林場的院子裏尋找著,見人就問著。

“你好!你見沒有見我們中隊的馬寶成警官?”

“見了。在老夏房子打麻將哩。”一位小個子女職工說。她給冬生指了老夏的房子。

冬生按照那位女職工的指點,繞過一排房子,來到了老夏的宿舍。宿舍裏滿是煙霧。馬寶成正和幾位男職工打著麻將。他滿臉的疲憊,滿臉的笑容。牌桌周圍圍了五六位男同誌。他們在興奮地為自己跟前的人指點著牌藝。被指點的人不高興地痛罵著,訓斥著。

“馬管教。贏了還是輸了?”冬生的心裏雖然很不是滋味,但還是強裝著平和地道。

“沒有輸也沒有贏。你打不打?”他站了起來。

“我不打。我不會打。你打你的。”冬生道。

馬寶成又坐了下來,不好意思地道:“我把這一把牌打下來。你回來之前,我已經安排李鐵權他們到附近溝裏和村裏打聽王金生的情況去了。一會兒我在和李鐵權他們再進附近山溝裏看看。看有沒有關於王金生的消息。”

冬生道:“能行。就按照你的安排來。我去睡一會兒。你打吧。”

馬寶成尷尬地笑了笑,道:“你去吧。把這一把牌打完我就去。”

冬生回到了宿舍,拉開被子躺了下去。但怎麼也睡不著覺。他腦子裏還滿是和紅玉約定的日子。他真怕紅玉和哪個男人訂了婚,到那時候,自己這一生的幸福也就完了。

“對了。算上一卦看看。”

冬生又坐了起來。等坐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這裏不是羅漢寺,沒有算卦的硬幣。

“對了。前麵不是算了一次卦麼?記得還是未濟卦。根據那個卦推算,自己和紅玉還是能成為夫妻的。不過,要受一些挫折罷了。”冬生坐在床上思考著。

“自己的卦到底準不準?誰知道呢。既然能算出來自己和紅玉的未來,那麼,自己和紅玉的未來不就是天定的嗎?既然是天定的,那麼,不管怎麼做,自己也一定會和紅玉有個結果的。不管是好的結果還是壞的結果。唉!還是聽天由命吧。”

冬生又躺了下去,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但很快,他就被外麵的吵嚷聲吵了起來。緊跟著,宿舍的門被推開了,小楊探進頭來喊道:“李管教,開飯了。”

冬生這才睜開腥鬆的眼睛,坐了起來。

“我還怕你沒有在呢。早上來叫你,你沒有在。”小楊又道。

“楊主任,謝謝你。”冬生挪下床,揉了揉眼睛,就拿出碗筷和小楊一起去了飯廳。

飯後,冬生來到小平房那裏,看見張學文他們都在。就把夾了菜的饅頭遞給他們,稍微交代了幾句,又回到了宿舍。這次,他睡得很實,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滿耳都是小鳥的歡叫聲時才起了床。

他下了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你昨晚睡得真香啊。我看,叫上幾個人把你抬著扔掉你都不會知道的。”馬寶成笑著道。

“嘿嘿嘿。前天晚上跑了一晚上,沒有睡好覺。”冬生也笑著道。

“昨天下午,我在對麵山裏遇到了一位白胡子老頭。正在給山裏人算卦。我就叫他算了一下,看能不能逮住王金生。你知道他怎麼說的?”馬寶成道。

“怎麼說的?”冬生很快就興奮起來了。

“他說,人往東南方向走了。今天下午三點到五點左右就會有消息的。”

“那個白胡子老漢現在在哪裏?”冬生還想去問問他和紅玉的婚事。

“早都走了。他不是這裏的人。”

“那我一會兒帶個犯人去東南方向追。一定要把王金生追回來。”冬生興奮地道。

很快,就到飯時了。冬生吃了早飯,就帶上槍和李鐵權向對麵的溝裏走去。

溝口是那條從子午嶺監獄流出來的葫蘆河。河上有一條用原木搭就的一丈寬的便橋。過了橋,就是一片茂密的麻地。麻地旁邊是一座用枯枝圍成的柵欄。柵欄裏是幾間茅草屋。茅草屋前擺著一張石桌子。石桌子旁是幾個石墩子。石桌子和石礅子上落了幾枚碧綠的葉片,濕濕地滿是水跡。一隻狗在旁邊的木柱上拴著,看見了走近的冬生和李鐵權狂吠著。

“有人沒有啊?”冬生大喊道。

話聲未落,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了出來。道:“嗯。有啥事?”

“請問大伯,這條溝能不能通向遠處?”

“不能。這條溝很短。東邊的石灰溝能通向去張村驛的溝。”

“這幾天,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瘦瘦的高高的,穿著像他那樣衣服的人從這裏經過?”冬生指著李鐵權道。

“沒有。你還是問問其他人吧。”

“那就謝謝你了。”冬生帶著李鐵權又向石灰溝走去。

石灰溝在這條溝的緊東邊。溝口並不怎麼寬敞。有一條溪流從溝裏流出來,融進了葫蘆河裏。他們沿著小溪流逆流而上。,還有一條模模糊糊的小路在山腳下向裏延伸著。但到了十裏遠後,就再也沒有了道路可走。他們隻有沿著溪流,踏著溪流旁的鵝卵石艱難地前行著。

很快就到了中午。太陽直照著溝穀,照射著溝穀裏的冬生和李鐵權。冬生感到腰上的手槍無比沉重,壓的褲子都似乎要往下掉。他索性解下腰帶,把槍提在手裏,這才好受多了。再往前走了不久。冬生就渴得要命,嘴裏就像著了火。他停下來,蹲在一塊稍大的石頭上,把槍放到腿上,掬了一掬清涼的泉水,喝了下去。又撩了幾捧水淋到頭上。清冽的溪流水激得冬生打了個機靈。這才感到舒服了許多。他站起身來,提好槍,又帶著李鐵權繼續前行。

越往前走,路越難走。

山穀是漸行漸高的。當走到下午兩點左右的時候,冬生的肚子就開始咕咕咕咕地亂叫了。可是,從早上出發直到現在,竟然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更談不上向誰買點或者討點吃的了。冬生望了望左右山上的灌木和喬木,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水果。在兩邊的大山上,除了一些還沒有成熟的酸溜溜(沙棘)外,就什麼也沒有了。他隻好又鼓足勇氣向前挪動了腳步,雖然兩腿像灌了鉛一樣地沉重。

眼看就要到三點了,還不見一個人影,隻有狹窄的河道、河道裏堅硬的石頭以及兩邊大山的茂密的樹木,還有那些不時從他們頭頂滑過的孤寂的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