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三、出事後郝旌旗垂頭喪氣 關鍵時冬生帶隊追逃犯(3 / 3)

很快,老婆婆就下好了麵。在每碗麵裏還打了兩個雞蛋。

撈好了麵,老婆婆道:“趕緊吃吧。估計你們已經餓壞了。”

冬生感激地道:“大娘,你也吃點吧。”

老婆婆道:“我已經吃過了。你們趕緊吃吧。”

冬生就來到布控的地方,對著張學文他們道:“你們先去吃吧。一人一碗麵。我守一會兒。”

張學文他們趕緊去吃飯了。

很快,他們就過來了,眼睛裏溢滿了感激之情。

“李管教,你趕緊去吃吧。”張學文道。

冬生重新回到院子裏,端起放在灶台上的碗,大口地吃了起來。

真香啊。

吃飽喝足了。冬生洗了碗,刷了鍋,把碗筷還給了老婆婆,也來到了蹲點的半坡上。他把雨衣鋪在地上,躺在雨衣上仰麵望著美麗的天空。

美玉一樣的月亮掛在東邊的天空,稀疏的星星點綴在藍色的天幕,幾縷棉絮般的白雲在天空中緩緩滑行,經過美玉般的月亮旁邊,白雲過後,月亮明顯明亮了許多。也許,當白雲滑過月亮的時候,美麗的仙女嫦娥順手抓起白雲,擦了擦月亮的表麵,擦掉了月亮上的灰塵。

望著美麗的天空,冬生自然地想到了紅玉。紅玉不就是冬生眼裏的仙女嫦娥嗎?他似乎已經看見了紅玉。她正坐在桂花樹下,對著美麗的地球作畫。畫架上所畫的不正是自己身穿警服的樣子嗎?

漸漸地,紅玉身著白色的長裙飄然而下,徑直來到了冬生身邊。兩個人靠坐在北麵大山上的一株油鬆下相擁著一動也不動。他們隻能聽見對方的心跳和周圍夜蟲的啾啾。……

“李管教,老婆婆在叫你。”張學文搖著冬生的身子喊道。

冬生馬上坐了起來,興奮地道:“怎麼?發現王金生了?”

“沒有。是老婆婆叫你哩。”張學文又道。

“小夥子,你乏了就到我家的房子裏睡去。我已經給你把被子鋪好了。真是受恓惶了。”老婆婆慈祥地道。

冬生惺忪著睡眼,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感激地道:“謝謝大娘。真不好意思。我們在這裏給您和您家添麻煩了。”

“沒有啥。你們能到我家門口值勤,那是我們的福氣。平時,想請你們來,你們也未必來呢。”老婆婆道。

冬生感激地笑笑。

“我回去睡覺了。記得乏了的話就到我家房子裏睡。在外麵弄不好會感冒的。”老婆婆回了院子。

冬生望著老婆婆的背影,眼睛裏溢滿了感激的淚水。“真是好人啊!”他感慨著又坐了下去。

“今天已經是和紅玉約定的最後一天了。而自己還在這裏。難道今生注定了不能和紅玉在一起了?”冬生苦笑著搖了搖頭。

夜漸漸深了。露水開始爬上了小草的葉尖。夜風也隨著夏蟲的啾啾悄然而來,似乎要湊個熱鬧,讓憂愁塞滿冬生的心室。

月亮慢慢西移著,縷縷的棉絮般的白雲也慢慢被夜的濕氣所侵潤,變得厚重起來,闊大起來,慢慢地就彌漫了整個天空。一縷夜風悄然而來,吹佛得旁邊的樹梢沙沙作響。冬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張學文和那個犯人都穿上了棉衣,靠坐在崖下打著瞌睡。冬生就站起來,走到大路上慢慢踱著步子。

山裏的夜是深沉的,隻有模糊的大山和村莊的影子和汩汩汩流淌著的溪水的聲音。偶爾夾雜幾聲夢囈的狗的吠聲和野鳥喃喃的囈語。這才是真正的靜寂和空靈。

冬生踱了一會兒,就回到布控的地點,叫醒張學文,道:“你們兩個輪流值班,密切注意路上的動靜,千萬不要大意啊。”

張學文站起身來,道:“李管教,你放心吧。我們會的。”

冬生又道:“那我就睡覺去了。你們兩個就在我的雨衣上輪流躺躺。”

冬生走進了老婆婆家最外麵的那間房子。被子確實已經鋪好了。他脫了鞋子外衣,鑽進了被窩。

躺在暖和的被窩裏,冬生舒服了許多。但再舒服,他也睡不著啊。他的耳朵老在警惕地傾聽著外麵的動靜。一旦有狗亂吠的時候,他就要爬起來到外麵看看。沒有事才又回到房間裏躺進被窩。一連三五次。到最後,確實是乏得不行了,他才朦朦朧朧地睡去。

不久,一陣狂野的狗吠聲把冬生又從夢裏喚了出來。他睜開了眼睛。隻見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了,小鳥也開始嘰嘰嘰地開始唱和了。他忙爬起來,穿好衣服,疊好被子,帶上門,來到進院子的半坡上。一線白色的亮光正在東麵的山頂上慢慢擴展著,漸漸地彌漫了整個天空。早起的人們開始趕著黃牛,肩著農具下地去了。緊跟著,那些婦女、老人們也開始打掃庭院,準備喂雞喂豬了。老婆婆也起來了,正在院子裏“咕咕咕”地叫著喂雞呢。冬生忙走上前去。

老婆婆看見了冬生,就笑著道:“昨晚睡得好嗎?我咋聽見你起來了好幾趟。”

冬生笑著道:“謝謝大娘。我睡得很好的。”

“你真認真啊。過去也有在我們這裏守夜的,但都是犯人在守著,那些警察都到林場睡覺去了。”

“沒有辦法啊。誰叫我們幹的就是這個工作呢。”

那些小雞在老婆婆的低聲叫喚下,都紛紛跑到了老婆婆的周圍。老婆婆灑下了一把把小米。小雞們忙低頭啄食起來。

“大娘,你忙吧。我過去看看。”

“去吧。要做飯的話你就自己去灶房拿碗筷。不要管我在不在。”

“嗯。大娘,謝謝你了。”

“出門在外不容易啊。沒有那個人背著鍋出門的。不要客氣。”

冬生來到了水渠邊,掬了一把清澈的溪水,洗了把臉,嗽了嗽口,站在路邊,望著遠處青蔥的大山伸伸腰,踢踢腿,長長地吸了口氣,舒服了許多。

這時,太陽已經越過了山巔,露出了樹梢。暗紅的陽光經過山村樹枝樹幹的過濾,變成了一縷縷晶瑩剔透的光線,灑滿了整個村道、田野,猶如仙境一般。冬生的心空了,化了,無了,似乎也融在了這美好的天地之中,舒服極了。

正當冬生欣賞清晨大山的美景的時候,一輛拖拉機突然停在了冬生的身邊。冬生一驚,回過頭去。剛從臨中隊調到羅漢寺沒有幾天的幹警馬寶成從拖拉機上跳了下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剛被放為外役的李鐵權。

冬生笑著迎上去,道:“怎麼又派你來了?”

馬寶成笑著道:“王指導叫我來配合你的。”

冬生笑道:“你來了就好了。我就能趁機好好休息休息了。”

“你昨天是怎麼吃飯的?在哪裏睡覺的?”馬寶成道。

“我在那家人家裏買了兩把掛麵和六枚雞蛋,就在那家人家裏做的吃了。晚上和衣躺在那個半坡上,半夜的時候,那家的主人——一位老婆婆叫我在她家的房子裏睡了半晚上。”冬生指著老婆婆家道。

“等你走了後,王指導才想起沒有給你安排吃飯睡覺的地方,今天早上就叫我早早來了。在來的時候,接到了支隊的電話,說,有人在藥埠頭的溝裏發現了王金生的身影。他在農場西麵的山上出現過。要我們進去看看。”馬寶成道。

“那他安排我們在哪裏吃飯,睡覺?”

“就在藥埠頭林場裏。”

“有介紹信沒有?”

“當然有哩。在我身上裝著哩。”

馬寶成把手裏提著的槍遞給冬生。

冬生道:“槍,還是你拿著吧。”

“嗯。走。咱們到林場找他們的場長去。”馬寶成道。

“趙宏發,你把拖拉機開進林場院子裏。李鐵權,你去換換張學文他們,叫張學文他們也休息休息。”馬寶成道。

李鐵權向張學文他們走去。

趙宏發發動了拖拉機。

冬生隨著馬寶成向林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