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雷豔濤貪美色染上性病 李冬生求上進喜獲芳心(3 / 3)

雷豔濤的親戚喝了一杯酒,罵道:“什麼東西,就憑她兩腿之間的東西當上了領導?而我們這些男人,正派的男人,卻隻有怨天尤人的份。他媽的,這是什麼世道?!”

雷豔濤啪的一聲,就摔碎了手裏的酒杯,大罵道:“什麼東西?!”

雷豔濤的親戚嚇了一跳,手裏的筷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雷豔濤忙道:“你不要緊張,我不是在罵你。我是在替你鳴不平哩。”

那位親戚這才平複了驚恐的心,重新向服務員要了一雙筷子。

“來。喝酒。”雷豔濤把酒杯全部倒滿,向親戚伸出了手掌。兩個人劃了起來。

那天,雷豔濤醉了,那頓飯還是他親戚清了帳,然後把他送回家裏的。

第二天,雷豔濤就把媒人叫了來,狠狠地把他罵了一頓,讓媒人去段青蓮家退了婚。

“唉!真可憐啊。”冬生歎口氣道。

“說白了,這也是自找的。如果他不花心的話,等到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再行房事的話也不會這樣啊。”王宏道。

“也是的。都是報應啊。”

“冬生,你還沒有說你和紅玉的婚事到底怎麼樣了?”王宏道。

冬生抬起頭,望著天花板,滿臉的幸福。好像紅玉正站在那裏深情地望著他呢。好久,他才顫抖著聲音道:“她雖然嘴上不說愛我,但她卻給我畫了一幅油畫。聽劉阿姨說,她在日記裏寫滿了對我的愛。”

王宏想了一會兒,道:“我明白了。她是怕你騙了她,才不對你有好臉的。我想,她是不是對你和那個西安來的女學生柳鳳之間的關係有誤解?”

冬生猛地坐直了身子,斷然道:“嗯。肯定是的。唉!都是我自己把事情弄砸了啊。”

王宏勸道:“沒有事。既然知道了她心裏還有你,對你還是念念不忘,那就好辦了。我這幾天找個機會去給她說說,爭取很快把你們的婚事給辦了。”

冬生高興地道:“那就謝謝老哥了。”

“叮叮叮,叮叮叮。”開飯的鈴聲響了。

“走,吃飯去。”王宏站起身道。

兩人相伴著走了出去。

也許是早上走了許多路累了,飯後,冬生一躺到床就睡著了。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裏的他竟然變成了一朵菊花。醒來後,冬生泡了杯茶,慢慢品著。突然文思大開。他拿起筆,在稿紙上寫下了一首散文詩。

菊生

自從她對我冷淡之後,我就失去了生活的樂趣。晚上,孤獨地聆聽著遠處的蛙鳴,心裏空落落地很不是滋味。我從床底下拿出一瓶酒,揚起脖子就灌了半斤多。這下好了。頭腦暈暈乎乎地,就像飄一樣,很舒服。

突然,天空陰雲密布。有幾位犯人衝進屋子,將我赤裸裸地從被窩裏拉了出來,全然不顧我的的掙紮與哭喊。他們把我拖過爛磚鋪墊的村巷,來到荊棘叢生的土壕。那裏早已挖好了很大的土坑。密密匝匝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興奮地在談著,瞅著,要看這一出活埋人的戲。

一到坑邊,我就被扔了下去,就像扔進去一隻死貓死狗。隨即,鐵鍁亂舞,塵土飛揚。我覺得土不斷地往我身上堆,漸漸地埋沒了我的頭。我竟生生地被蓋上厚厚地黃土活埋了。我聽著人們快活的喊叫聲,石夯子擊打在墓土上沉悶的聲響。胸膛憋悶,頭痛欲裂。我欲喊而口不能開,欲掙紮而手腳不能移動。

在等待死亡的過程裏,我為自己無聊的一生而後悔。在這無聊的一生裏,我追逐官場的虛名,追逐無用的金錢,和周圍的人經常聊閑天,喝閑酒,浪費著寶貴的時間。而自己想給人以快樂的理想則沒有一天具體努力過。我在後悔中失去了知覺。

突然,我覺得有一股清甜的空氣夾雜有菊花特有的馨香徐徐地進入了我的胸腔,一直滲透到了我身體的各個毛孔,舒暢無比。一片暖洋洋的太陽照得我渾身舒坦,滿鼻子太陽特有的香味。一絲習習的微風緩緩吹來,每一寸肌膚都無比涼爽。鳥雀在我耳邊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似在吟唱著一首長長的抒情歌曲。我沉浸於這種奇妙的感覺裏不能自拔。

好久。有一隻麻雀歌唱著飛到我耳邊,一隻翅膀輕輕地扇了一下我的左頰。我竟然緩緩地仰躺了下去。我想,糟了。我要栽得頭破血流了。誰知,我隻一閃,便又緩緩地站了起來,繼而左搖右擺個不休。我奇怪地睜開雙眼,發現我正站在一大片鮮豔的菊叢裏。我已經變成了一株身著碧綠衣裙,擁有雪白臉龐的嫋嫋婷婷的菊了。

這時,有一位身著白色連衣裙,長發飄飄的長身少女從塬上下來了。步態輕盈,裙裾飄飛,麵如桃花,笑意盈盈,如月宮裏的嫦娥,款款而來。她直接飄到我的麵前,伸出膩滑如脂的細長手指,拈住我的腰,把她那鮮紅如櫻桃的雙唇輕輕地湊到我的頰上,深深地吸了口氣,說:“真香啊!”那幽幽的體香和唇間吹出的溫馨的舌香都熏得我快要暈過去了。

我終於可以帶給別人一點點快樂了。

我笑著醒了過來。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原來是一場夢。

寫完後,他翻來覆去地讀著這首散文詩,胸中升起了無名的快樂和幸福。那個仙女不正是紅玉嗎?隻有她才能讓自己解脫痛苦,獲得新生。他的心裏充滿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