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翀的這份情意,她隻怕三生都還不清了!
“你不是說芙蕖露配竹髓天下第一?不如現在就試試?”無知無覺的司徒逸說著,就要拿杯來斟。
覃楠兮回神,一把從他手中奪下酒瓶,藏到身後。
“怎麼,就不許我喝啊?小氣!”司徒逸意外的看著她,滿眼笑意。
覃楠兮忽然回神,瞪起一雙黑水晶般的眸子,質問起來:“逸哥哥你是又忘了?阿素夫囑咐你要少飲酒,不動氣!怎麼你非但不好好吃藥,還像個饞貓兒似的,見了酒就不放過?”
司徒逸嘿然一樂,皺著鼻子看她道:“阿素夫,又是這個阿素夫,楠兮何時能像聽他的話一般,聽我的話該多好!算了,不給喝就不喝。改天我自己找翀弟討幾瓶喝去。”
“你敢!”覃楠兮衝口嗔道“司徒翀不敢和你說個‘不’字,自然是你要喝多少就縱你喝多少!你若敢背過我去找他討酒喝,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說著,狠狠放下手中的芙蕖露瓶,背過身去不睬他。
一旁的紋兒看著司徒逸站在她身後,一臉錯愕,又撓頭苦惱的樣子,忙低頭忍著笑,悄然退了出去。
司徒逸瞟了紋兒一眼,見她闔上房門,才蹭到她身後,討好的牽著她的細軟的臂腕,低聲檢討起來:“好楠兮,是我錯了。我再不敢提喝酒了不成嗎?楠兮不氣了可好?其實,我隻是想起,當初在見山樓見到你,你說竹髓與芙蕖露才是絕配,難得今日兩樣齊全,就一時好奇,想嚐嚐而已。”
覃楠兮見他低聲下氣的討好的模樣,又聽他說起見山樓中兩人的“初見”,心也早軟了下來,慢慢轉身,順著他牽引的手,伏回到他懷裏,低道:“逸哥哥你不願辭官離開,楠兮隨你,可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知不知道,楠兮不在乎自己在什麼風浪中,可楠兮在乎你,在乎哥哥,隻有你們都平安,楠兮才能心安!”
司徒逸連連點頭,愛憐的輕撫著她柔弱的背脊,柔聲道:“好,好,今後,定不用楠兮再費一絲心催我,我便自己吃藥,一日吃兩次還不成嗎?”
覃楠兮撲哧一笑,嗔道“藥有定量,哪有胡亂多吃的道理。”說著,抬頭看著她,認真道:“逸哥哥想嚐芙蕖配竹髓也可以,這酒和芙蕖露,我就暫時收起來,等你身子痊愈了,我們再一起品嚐。”
司徒逸搖搖頭笑道:“算了,楠兮還是自己先享用了吧,等我這傷好,還不定如何呢!橫豎你開心,我便高興了。”
“不許胡說!”覃楠兮伸出手,擋在他唇上,神色肅然“你定會痊愈的,隻要你乖乖遵醫囑,定能痊愈,還有,阿素夫明年就會回來看你呢。”
司徒逸淺笑點頭,忽然心思一轉,囑咐起來“我的傷勢,不要對外透露,至少暫時不能對外透露。即便是對你兄嫂,也不要提及。”
覃楠兮疑惑道:“為何?”
司徒逸默然搖了搖頭,輕輕推開覃楠兮,轉話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走了。”
覃楠兮隻得替他整理衣衫,送他出門入朝廷議。看著他的背影,她甜暖的心底,卻沒來由泛起一陣陣驚悸。似乎總有淡淡的不祥,正躲在暗處,時刻會撲出來,斷送了她來之不易的安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