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1 / 3)

遲暮終於做了一件讓何小立十分刮目相看的事情,不光決絕地同情人分手,還傷透了對方的心,簡直“何小立風格”十足。雖然何小立同樣很詫異遲暮與陳禹鋒會這麼快地分道揚鑣,也很同情陳禹鋒的費力不討好,順便還震顫了一下他那重量感十足的身家背景。

何小立在電話裏瀟灑地對遲暮說,恭喜你加入浪子俱樂部,這年頭被別人傷心那是找罪受,而傷別人的心那是找快感,小白兔已經不討好了,人渣才有市場,像遲暮這種悶騷型的人物,是有大大的潛力可供發掘與塑造,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遲暮嗤之以鼻,浪子浪子,浪到最後沒一個會有好下場,不然也不會有“浪子回頭金不換”這樣的俗語出來。

何小立笑他:“這麼說,你浪子氣場十足地辜負掉了一個人的真心,是在等另一個浪子回頭咯?遲暮啊遲暮,你當真混蛋得可以,就快趕上我了,等我再胖一點,沒準咱兩以後還能組成一個世界最可怕組合,嚐盡世間百態之後,專門去傷小朋友們的心。”

“世界最可怕組合?”遲暮一直低落著的情緒終於被何小立稍微帶動起來那麼一點點。

“那是自然,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兩樣東西是什麼嗎。”何小立聲音中氣十足,完全不似一個正在養病的人,見遲暮半晌不說話,他就主動揭曉了答案,“世界上最可怕的兩樣東西,就是‘美人遲暮,帥哥發福’。”

最後,他又補上一句,“當然,這得在我死不了的前提下。”

估計再沒有人提到“死”這個字時還能像現在的何小立這般豁達。

同陳禹鋒的分手讓遲暮因為自責而過了一個月的封閉式生活,他縮頭烏龜般切斷了和外界的一切來往,隻知道陳禹鋒回了家,一切恢複原樣。遲暮偶爾也會透過窗看見忽然出現在樓下的路虎車,還有靠在車邊的男人,但他不會下樓,男人在吸過幾根香煙後,也會自覺地將車開走。遲暮懼怕雙方的見麵後能說些什麼,甚至隔著幾層樓的距離,他也不敢去看陳禹鋒的眼,畢竟是他對不起他。

一個月後,就在遲暮做足了心理準備,踏出門的第一天,就接到何小立的八百裏加急電話,讓他立刻趕過去。

一瞬間他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車開得幾度超速,差點驚動交警,等到了何小立家,屋裏除了他和向朗,還有一個西裝筆挺的陌生男人。

“這是張律師。”何小立一身運動服坐在沙發上,簡單做了個介紹。

遲暮與男人簡短握手,張律師對遲暮道:“請先生過來隻是要走這樣一個程序而已,何先生準備在今日立下遺囑,除了我之外,所有受益人必須到場。”

“遺囑!?”遲暮和向朗幾乎是同時出聲。

“那麼大驚小怪做什麼。”何小立翻了個白眼,“隻是立個遺囑,又不是立刻就去死,別露出那種好像我已經死了的表情,我看著惡心。”

他這一句話又將差不多愣住的兩人點醒,遲暮擔憂地看著他,向朗的目光則充滿關切。

雙方入座之後,張律師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我從上周開始接受何先生的委托,到現在已經起草了一份初步文件,何先生你要是覺得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簽字了。”說完,張律師輕咳一聲,開始挑著文件上重要的部分宣讀。

“本人無親屬,無子女,若不幸身故,私產分配如下:本人名下所有存款,股票,債券,價值約一千萬元人民幣,除三百萬元交予原雲華地產副總裁周彥嶼先生,餘下所有全部捐贈中國紅十字會;私家車三輛,價值約三百萬元人民幣,除一輛蘭博基尼交予原雲華地產副總裁周彥嶼先生,餘下兩輛全部捐贈中國紅十字會;不動產兩處,一處六十平米公寓型住房,交由本人好友,遲暮先生繼承,一處六百平米營業性酒吧,交由本人助理,向朗先生繼承;另本人除大宗財產之外的一切遺物,均交由遲暮先生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