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沒給他考慮的時間,繼續問:“確實是凡人,可你為何會異語可還未解釋,若是講不出個緣由來……”
死亡的恐懼又包圍了他,這讓他不由回想起在月球上無可奈何的境地。王東柏冷汗直冒,出生至此大腦從未轉的如此快。
“這條蛇說普通話是異語,說明這不是什麼正常的語言,但開始又提過正神都會這個,語氣上看似乎也並未排斥,這應該已經是個常規化的事,‘最應該會的?’所以說這是所謂正神專業用語?類似於‘官話’?隻是仍不知道祂對此的態度。”一番思索並沒有多久,王東柏決定先試探一波了!
“大神……”
“本神乃此嶺土地小神。可當不得大神的稱呼。”那蛇提了嘴。
“土地爺爺,我這是出來尋人,迷了路,在外孤苦受難……,至於這異語,我自小便是平時學的用的,教我的人也從未與我提過。”
王東柏也沒說謊,尋人求救也是尋人,他也便是從小說的普通話,話裏找不出問題。
“天生神祇?”土地神似是想到了什麼,喃喃自語。蛇尾開始在供台上盤旋遊走。
王東柏見土地陷入沉默,默默鬆了口氣。看樣子,話是說對了,大抵是不會被一口吞了,但也不敢插嘴,若是多說兩句壞了事,哭都沒地方哭,隻能在一旁乖乖靜候。隻是每等一刻,都是場煎熬。
“罷了,這個因果我接下了!小輩上前來!”
總算等到開口,王東柏也沒有猶豫的走上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也沒什麼可讓人拿去的,索性大方些,免得露了破綻。
待到站定,土地神抬起蛇尾,朝王東柏的眉心一點,細密的鱗片讓他隻覺腦袋冰涼,沒多久又是一陣溫熱,緊接著頭腦像在天旋地轉,找不著方向,像在坐過山車一樣。
土地的聲音這時在耳畔響起:“手按眉心,回想你要去的地方,你便能找到方向,若將來你能功成,為我重塑金身,我冉虯可任你差遣,萬死不辭!太上開天親鑒……”
……
雲千重,山千重,翻去梨花壓塚骨
一隻綁著布條的手從雪裏破出,一人從土地廟裏鑽出來。
“差點就被埋了。”王東柏心有餘悸道
昨晚上的事像夢一樣,讓他的三觀經受了不小的打擊,雖一直說穿越的事,但真正近距離見識到超自然的事物,多少還是頗具衝擊力。眉心的溫熱也一直提醒他——可沒有這麼真實的夢。
“這樣就盤問完了?那土地的最後說的像是誤會了什麼,什麼將來我功成,任我差遣,好像我能成就多大的偉業一樣。就憑我現在這食不果腹的狀態……說到底也是那家夥自己沒問清楚,就憑幾句話就相信我這個來路不明的人,真單純啊。”
這些話,王東柏沒敢說出來,土地廟就在身後,他可不想給自己作死。
“回想要去的地方?那我想回地球就能回去?”
王東柏並沒有嚐試,如果真有那麼簡單,那這叫‘冉虯’的土地就不會隻是個土地了,何況他也不知道這能力有沒有次數限製,萬一隻有一次機會,可就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可不想回去再和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被迫害妄想症土地有什麼交集。
當務之急是找到能穩定提供食物的地方,他的身體機能已經快撐不了多久了,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指按眉心,王東柏的雙目像隔了層水霧,一條黃黑色的蚺蛇映照在他的瞳孔中,首尾相連,咬成個圓環,於此同時一種奇異的感覺浮於心間,雖不知道為什麼,一種衝動在帶動他走。
“這不是沒走錯嘛,還是要相信科學啊。”
遂繼續向土地廟旁那被雪掩埋的小路走去……
隻是他沒看到,他身後的雪地上有一條隱隱約約從土地廟延伸出的像是被碾壓過的曲折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