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見異(2 / 3)

雖沒頭,卻能知道並肯定剛才的聲音是從這條半截子蛇尾口裏說出的,雖然找不著這蛇的頭在哪就是了。

“我這是沒睡醒?沒頭的蛇?說了啥?”顯然這場景讓王東柏滿頭黑線,懷疑是自己餓迷糊了,還在考慮要不要再睡會,便聽得這蛇尾又開始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你這小輩真不知禮數,問話也知不答?”

隻見那搭在供台上的半截蛇尾遊動著把那節斷裂處撐了起來,像是上麵還有個腦袋般的對著王東柏。王東柏總算能看到那節斷裂處裏的不是血肉,而是像被斧鑿刀刻出來的金石。在他訝異時,這蛇尾明顯更加暴躁了。

“小輩,你姓甚名誰?再不答,本神可把你轟出去了!”

雖看不到這蛇的頭,卻明顯覺著一對蛇瞳眯了起來,王東柏嚇的冷汗直冒心裏直罵娘。“見鬼了,見鬼了,搞這麼刺激的……”

“我……,你……”

王東柏傻愣著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話,隻蹦出兩個字來。腳趾都在扣地,暗罵道,‘破嘴!快說點啥啊!’

“異?”

那截蛇尾卻好像聽懂了他扭捏下蹦出的倆字,能察覺鬆弛的蛇身明顯擺正了。

“異?”

王東柏愣了下,雖然有些方言般的味道,但剛剛那蛇尾說的明顯是“異”!這蛇尾能聽懂他的話!隻是這個“異”是什麼意思?於是試探性的問道:

“你會這門語言!?”

“門?語言?你這小輩說話真奇怪,家裏長輩沒教過你語法嗎?何況對一地正神來說,異語不該是最應該會的嗎?”

蛇尾在供台上又放鬆下來,甚至還饒有興致的調侃了兩句。隻是這兩句話便讓王東柏得到了不少信息。

“對一些詞語的運用有差別,這完全可以理解,王東柏他父母有時候也不太會理解他們這個年代的一些話,但現在情況這至少說明兩者是可以交流的,並且在地球的一些東西在這也同樣出現了!”一瞬間思緒紛飛,念頭到這他便想起了那兩張黃紙。

忙向內兜掏去,取出那兩張揉的皺皺巴巴的黃紙遞給那截蛇尾……

蛇尾並沒有接,說實話,王東柏也想象不出這截斷尾應該怎麼拿尾巴接,兩張黃紙便無風自動,就這樣脫離他的手飄到了供台上,在蛇尾前整齊列好。

……

“一張凡人家書,一張道家法門,你給我看這作甚,本神是被封禪的神祇,可用不上你這破爛東西。”

停頓片刻,

“如今沒了香火,壞了神像,苟延殘喘更是用不著了……”

王東柏雖沒聽懂多少,卻能察覺到祂語氣變化裏的落寞,一時又不知該不該安慰,如何安慰……隻能傻站著撓頭,那截蛇尾顯然看出了王東柏臉上的糾結。

“切,本神哪需你這小輩的安撫,你還未答為何進我府邸,還不從實說來。”蛇尾雖言辭嚴厲,但也比開始溫柔不少。

王東柏也慢慢上道,忙堆上笑臉,老實應答:“小輩是借您府邸躲風雪的,隻是不知神仙在此,請神仙莫怪小輩無禮,要有叨擾,我立刻便走。”

“躲雪?奇了怪哉,手拿道家法門,不隨長輩在山裏乖乖修行,來我這偏僻地界作甚?……還是你這廝,居心叵測妄圖我這破碎的金身!”一聲暴喝,蛇尾上的土黃色鱗片竟泛出金光!給這破落的小屋照的亮堂。

王東柏忽覺著自己背後如針紮一般,那截蛇尾話都還未說完,便不給他絲毫的反應時間,猛然暴起,再無原先的慵懶模樣,從供台上一個閃身,他便被纏住,雖看不到,但王東柏模糊能感應到一顆蛇頭懸在頭頂,兩顆毒牙仿佛就頂在頭上,似乎他有什麼異動,就會把他整個吞下。

“饒命啊!大神!我就是個快餓死的普通人,那什麼什麼……法門也是我撿到的,如果不是沒地方躲雪,我也不會來打攪您啊!明鑒啊!”剛還不是聊的好好的嗎?王東柏嚇得七魂去了六魄,慌忙解釋。

蛇頭似在他身上嗅了嗅,接著金光散去,一晃眼,又變成原先那截蛇尾,散漫的落在供台上。隻是那截斷麵仍緊盯著他,見這模樣,王東柏默哀大於心死,想必隻要他有異動,這蛇尾隨時會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