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杆子所求之事,呂言並未太過放在心上,心裏卻在思考呂瑩瑩回府一事,他深知以自己的資質,若是按部就班的打坐修行,想要晉升到蘊靈境三重怕是少說也得一二十年的光景,更遑論之後的的四重五重。
大夫人雖然憑女兒進入上宗正位得保,但呂瑩瑩也不大可能一直留在府中,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呂崇文以後必是要執掌呂家的,因此對於大房,府裏人多是敬而遠之。
當日午後,姚杆子火急火燎的來了呂言的住處,見了呂言,就拉著他往內府走。
到了內府角門,呂言幹咳了一聲,道:“姚管事,你也知道的,這上下打點的,總要花費不少銀兩。”
姚杆子一拍頭,陪笑道:“看我這一著急竟把這個給忘了”,忙從袖口摸出兩錠十兩紋銀,塞到呂言手中,道:“這點呂兄弟先拿著,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呂言毫不客氣的收了,到了內府的角門,姚管事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的過去,領著呂言直奔呂崇文所在的小園。
到了小園之外,卻見兩個仆役耷拉著腦袋,站在門口,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這些日子呂崇文被勒令不得出門,心中憋著口悶氣,而身邊的小廝多是近來從府裏各處抽調而來,笨手笨腳的,平時用起頗不合意,稍加差錯,便是打罵。
隻是兩人見到呂言兩人過來,立刻打起了精神,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他們不認得呂言,卻是知道姚杆子。
姚管事走到近前,拱了拱手,問道:“兩位,可否通稟一聲,就說.。”
左邊一人哼了一聲,道:“少爺豈是你想見就.。”,話說了一半卻是停了下來,因為呂言此時已然往他手裏塞了幾塊散碎銀兩,道:“這位小哥,我是呂言,麻煩你給少爺說一聲”
那人瞧了呂言一眼,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一時又記不起何時聽過,點點頭道:“還算你等有點眼色,等著吧,不過少爺不願見你可不能賴我”。
等那人走了,右邊站著一直未曾說話的仆役突然出聲道:“你就是呂言?”
呂言點點頭,道:“是”,卻不再言。
那人欲言又止,但見呂言並不願多說,訕訕閉上了嘴巴。
沒一會兒,那人就出來了,神色頗為奇異地道:“少爺叫你進去,別怪我沒給你提醒,少爺近來心情不大好,進去說話小心著點。”
“多謝這位小哥”,說著呂言抬腳就往裏去,姚杆子這時也要跟上,卻被一把攔了下來,道:“你幹什麼,少爺可沒說讓你進去。”
姚杆子愣了愣,看向呂言,呂言擺擺手,示意他先在外麵候著。
進了園子,當中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華府的年輕人,身量不高,模樣頗為清秀,此時正在舞槍,招式之間大開大闔,氣勢雄渾。
在一側還站著個丫鬟打扮的少女,呂言衝著她點了點頭,就站在旁邊看著,不言不語,等著呂崇文停歇下來。
等了盞茶的功夫,見呂崇文收了槍,呂言忙從一邊的架子上拿了毛巾,遞了過去,口中道:“一月不見,少爺的槍法更見純熟了。”
呂崇文瞧了他一眼,接過毛巾,擦了把臉,嗬嗬笑道:“我聽說你被我娘親打到了馬房去了,怎麼樣?”
呂言接過毛巾,道:“別的倒是沒有,隻是不在少爺身邊,沒了下麵人的奉敬,日子過的清貧了許多,隻能勒緊褲腰帶。”
呂崇文有個特點,不喜手下人瞞著他,若是坦誠布公,他反而覺得為人實在,呂言自小陪著他念書修行,自是明白他的秉性。
呂崇文哈哈大笑,抬腳踢來,道:“合著你今兒個過來是討賞來著了?”
呂言往旁邊一跳,卻故意沒躲過,站著挨了一腳,卻是不重,又道了句不敢,笑著道:“還是少爺明白小的心思,不敢瞞少爺,其實還有另外一事,那姚杆子怕被拿了差事,非要拉扯著我過來求情,小的怕少爺心煩,就沒讓他進來。”
呂崇文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朝旁邊的那丫鬟道:“環兒,你去給我弄些茶水來,練了半天,渴死了”。
等環兒走了,呂崇文忽然變色道:“你讓他來幹什麼,我告你啊,別說他,就是以後那女人來了我也不見,聽到沒有?”
呂言訕笑兩聲,支使走環兒,怕被她兒聽了去稟給了二夫人,連連稱是。
呂崇文這時突然道:“你鬼點子多,給我想想辦法,讓我出去轉轉,整天足不出戶的,都快捂出痱子來了。”
呂言眼珠一轉,就道:“老爺和夫人宗沒規定您不能去問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