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呂言攻來,姚杆子嘴角不由一瞥,比起打架,呂言毛都沒長齊,他根本不放在眼裏,隻是拳掌相擊,他的臉色不由大變,隻覺從對方的拳頭上一股大力傳來,屁股下的板凳“哢嚓”一聲,登時破碎,猝不及防之下一屁股坐倒在地。
呂言得理不饒人,跳過桌子,伸腳踩在姚杆子正撐著身子的一隻手上,腳下猛地一擰傳出骨節哢嚓哢嚓摩擦聲,姚杆子吃痛慘叫,臉色也因為劇烈的痛感漲的通紅。
兩人的交手發生電光火石之間,但誰也沒想到單薄的呂言竟然一招就把姚杆子收拾了,看著姚杆子吃痛大呼,卻無一人敢上來,呂言的突然發作把眾人都給鎮住了。
呂言蹲下身去,拍拍姚杆子的臉,見他正滿目憎恨的盯著自己,彎腰俯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知道嗎,你的眼神讓我覺得隻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
姚杆子瞳孔驟縮,渾身不由抖了抖,也顧不上受傷的右手,盯著近在咫尺的呂言,臉色由紅轉白,呂言的話很隨意,就如同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但正是這種語氣卻讓他心裏直打哆嗦。
呂崇文不是良善之輩,身為他得心腹,呂言因為練了八步拳,可謂最得力的爪牙,因此不可避免的要幹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在呂府這樣的大染缸中,仁慈是很難生存的。
呂言抬了腳,伸手將姚杆子拉了起來,給他拍拍身上的塵土,突然笑了,道:“姚管事承讓了”。
姚杆子愣了一瞬,待反應過來,臉色變了幾變,但瞧見呂言似笑非笑的眼神時,心頭不由發冷,慌忙道:“我和呂兄弟切磋幾招,沒什麼事都散了吧,都散了。”
等眾人都走了,呂言又呆了一會兒,才走出了管事房,到了門口,長出一口氣,能夠一招製服姚杆子,除了他力氣大增,更多的卻是出其不意之故,若是對方早有防備,說不得還得多費一番手腳。
但此時,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力量的魅力,比起權力來,更加的直接有效。
張沂山卻是沒走,見呂言出來,忙湊了上來,一臉惶恐地道:“言哥兒,這是不是太過了?”
他覺得呂言應該名正言順的當了管事,如此做卻是有著惡奴的嫌疑,傳了出去,難免引起不喜。
呂言搖了搖頭,他之所以給姚杆子台階下有著自己的考量,姚杆子貪慕權勢,且在內府沒什麼跟腳,為了一個管事的位置能把自家的結發夫妻送予他人,雖不擇手段,但相比其他有背景的人要好相處的多,而且他對管事的位置沒什麼想法。
呂言知道張沂山這些日子圖的是什麼,但他也不是以德報怨之人,道:“以後你就在前院吧。”
張沂山大喜過望,道:“多謝言哥了。”
呂言吃了飯,回了房間,從床頭摸出一瓶小元丹,這是第二瓶,和他當初的估計相差不大,一瓶丹藥差不多能支持他十天左右的修行,但如今他不在內府,幾乎沒了下麵的孝敬和其他進項,現在用一粒就少一粒。
“車到山前必有路”呂言眼中目光閃爍,倒出一粒,仰首吞下。
過去半個月因為姚杆子盯的緊,他怕浪費了丹藥,因此有幾天並未服用,卻發現修為進境幾乎停滯,縱是姚杆子今天不發作,他也是要跳出來的。
藥力緩緩化開,隨著他運行通靈經逸散到全身各處,一點一滴的強化著體魄,呂言並不著急,當初呂崇文從蘊靈一重到蘊靈二重足足用了兩年半的時間,他得資質比起呂崇文還有不如,知道不能急在一時。
姚杆子足足有大半個月沒在馬房出現,直到手上的傷痊愈了,才再次露麵,仿佛真的被呂言的突然暴起鎮住了,平日裏盡量不與他碰麵,即使碰見了,也隻是點點頭。
呂言依舊每天都在馬房出現,但多是呆一會兒便走,馬房的一眾馬夫都是各房的親近人,他不想授人以柄。
他這些天也不盡是在修行,在修行的空當,也到城裏轉轉,看看有沒有賺取銀子的門路,沒了姚杆子的監視,他的打坐修行的時間便多了許多,但這也導致他對丹藥的需求增大了不少,眼看著第三瓶丹藥用盡,他心裏有些著急了。
長治地處平原,無山無林,極目望去能見數裏,倒是有條河,隻是河水不深,隻有些小魚小蝦之類,讓呂言到城外打些血食的打算也徹底落空。
“看來還是得在府內想辦法了”坐在床頭,看著手中最後一個丹瓶,呂言暗暗想到。
雖然依舊沒有尋到賺取銀子的門路,但他在丹藥上絲毫不加吝嗇,吃到肚子裏的肉才是肉,因此這些日子氣力增加很是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