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轉過頭看到同床共枕的婆娘,心裏又覺得堵得慌,並不是因為自家婆娘給人睡了,而是府裏人背後後的議論讓他心裏不舒服,這讓他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回頭細細一想,覺得這一切都是因呂言而起,不是呂言牽線搭橋,自家的漂亮婆娘怎麼能整日裏在他人身下婉轉承歡?自己又怎會被人戳脊梁骨?
因此,他私下裏決定要好好炮製這姓呂的小子一番,讓他知道自家的手段。
快到了馬房,他轉念一想,又停下了腳步,他突然又覺得現在還不是進去的時候,他得讓所有人都在場的時候再收拾呂言,讓那些有眼無珠的人明白他姚管事的厲害。
這麼一想,他又慢悠悠的出了府,回家和婆娘暖了會兒被窩。
等到天大亮,呂言沒見姚管事過來,心下雖然疑惑,但並沒有在意。
“哎,兄弟,新來的?”呂言吃了飯,剛進馬房沒一會兒,一個本來和人坐著侃大空的矮矮胖胖的青年仆役便湊了過來,自來熟的說道。
呂言點點頭,道:“小弟呂言,不知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那矮胖青年一聽,看著呂言的眼神也熱切起來,不為別的,因為對方姓呂,在這偌大的呂府,即使是家奴,也是心腹,再者,聽說前段日子少爺尋了新歡,對姚杆子的婆娘不大上心了,這姓呂的八成是來接替姓姚的,心裏這麼想著,卻沒留意周圍幾人用殊為怪異的眼神瞧著他,隻是無人告訴他眼前的這位是從內府打下來的。
矮胖青年嗬嗬笑道:“嗬嗬,我姓張,兄弟叫我沂山就成,我在後邊喂馬”,說著還指了指後邊的院子。
呂言心裏透亮,怕是這張沂山也不怎麼得姚杆子待見,就道:“好,沂山兄弟。”
兩人正說著,姚管事慢悠悠的走了進來,一眼便瞧見呂言正和張矮子聊的熱乎,登時不悅道:“你倆人不去幹活在這幹嘛呢?”
張沂山一縮脖子,道:“這就去,這就去”,這麼說著,就往裏邊走,卻悄悄的留意著身後。
呂言笑了笑,道:“姚管事早。”
姚杆子點了點頭,道:“我看你和張矮子熟,以後你就跟著他打掃馬房吧。”
呂言點了點頭,道:“好。”
姚管事愣了愣,本以為呂言多少會抱怨幾句,他正好可以趁機發作,卻沒料到這姓呂的小子滑不溜丟的,看上去竟是一點怨氣也沒有,但他也不急在這一時,在自己手底下,還怕以後沒機會?
呂言跟著張沂山照顧了半個月的馬匹,張沂山態度倒是極好,但凡呂言不懂的,都會指出來,半月下來混的頗為熟絡。
負責喂馬掏糞的一共十八個仆役,除了張沂山,其餘人的態度卻不冷不熱,呂言心下明白原因,也不去管,別人不注意他,正合他意,姚杆子其間來找了幾次茬,都被他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
張沂山沒那麼多的心思,他覺得呂言懂的多,說話也挺有意思,因此也就沒去多打聽。
一開始呂言還沒覺得有什麼,但過了半個月,卻是有些著急了,因為一瓶小元丹已經用光了,眼看著銀子卻還沒著落,卻是不能不慌,若是按部就按的修行,晉入蘊靈境二重不知得到猴年馬月,而且姚杆子整日盯著他,也是頗為麻煩。
這日傍晚,馬房的仆役在管事房外排隊領月俸,呂府各房上下丫鬟仆役有二三百人,都去賬房領繁瑣異常,因此都由各房的管事領了,然後分發下來。
馬夫每月二兩銀子,像呂言這等喂馬的五串銅板,比起呂崇文身邊時的每月數十兩的收入卻是少了不知多少倍。
到了呂言這,姚杆子抬頭瞧了他一眼,扔給他一串銅板,呂言沒去拿,眯著眼看著姚管事,冷聲道:“姚管事,這不合規矩吧?”
姚杆子姚找他麻煩,他何曾不想趁此解決了對方,對方整天閑著沒事,一得點空就盯著他,如條瘋狗一般,讓他沒有絲毫的閑暇時間打坐修行,心下早已不耐。
再者這些日子每日修行不綴,一套八步拳被他練的爐火純青,比起當初潘護院使出來還多幾分威力,因此此時也是底氣十足。
姚杆子坐在椅子上,抬起頭盯著他,冷笑一聲,他等的就是呂言炸刺的一天,道:“怎麼不合規矩,我今兒就告訴你,在這兒,我就是規矩!”
看著姚杆子和呂言對峙,其餘人隻是冷眼旁觀,張沂山卻是眼冒金光,他覺得自己的出頭之日塊要到了。
呂言冷然一笑,也不說話,突地一拳搗了過去,姚杆子倒是沒能想到呂言竟敢悍然出手,但他也曾幹過看家護院的買賣,打架鬥毆也是常事,伸手一架,擋在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