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那些修士聞言紛紛亮出武器,場麵十分混亂。劉譽四下觀望,一時之間也辨不清孰是孰非,端看下麵兩人的氣度,推知定是名門大派的弟子,且其中一位修為如此之高,何須洗靈丹洗淨靈根?這枚丹藥在真機門雖是至寶,可是到了大門大派之中也不過一枚珍貴丹藥,真心想要並不是得不到,何須出此下策去別的門派偷竊,此事若張揚出去,豈不有損門派顏麵?
他雖如是想,眾人卻按耐不住。昨日真機門探到了洗靈丹的去向,真機門掌門便發話了,誰若能尋到此丹,回到門中必有重賞。此刻既知道洗靈丹就在這三人之間,哪裏肯輕易放過。這些人雖知道其中一位修為頗高,可是自己這方三十多位同門,奮力一搏,未必不可敵。於是乎,紛紛祭出法器朝下麵三人齊齊攻來。劉譽心中雖然存疑,此刻也隻得硬上了。
柳裴齡早就靈力不濟,勉強應付著三四個築基期的弟子。剩下的二十多人中還有六位金丹真人,便朝著墨雲華合力圍了過去,他們步法變化組成了一個劍陣。飛劍在半空之中排列成一個八卦形狀朝墨雲華刺去,墨雲華為了對敵,隻得彈射一道真元將陳旭飛推了出去,隨即揮開一個壁罩將煉缺和自己罩在裏麵抵擋劍陣的侵襲。這劍陣幻化出萬千劍芒衝向壁罩,每刺一下便消耗一絲壁罩的真元。
煉缺在一旁忙打出真元加持在壁罩之上,他發出的太陰之力將壁罩染成銀色,立時光華大盛,那些刺在壁罩上的劍芒皆被壁罩發出的華光融了去。眾人一看,又召出一片劍芒朝壁罩刺去。
再說那陳旭飛,並不感念墨雲華的手下留情,隨即衝上來聚集所有的勁力甩出他那根長鏈朝壁罩狠狠揮去。他畢竟元嬰修為,趁師徒二人抵擋眾人攻擊之時,使出全身勁力朝壁罩甩出一鞭,壁罩晃動不止發出轟鳴聲,煉缺原本加持在壁罩之外的真元受到反噬,那一鞭發出的勁力一部分打在他的身上,一股霸道剛烈的氣息毫無章法的衝入五髒六腑,他喉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暗道,境界的差距果然非同小可,若不是有師父的抵抗,我怕是被這一鞭打碎了。
陳旭飛見這一鞭終於製住了一人,麵上得意,覺得總算出了一口惡氣,喝道,“結陣!今日便將這群竊賊結果在這裏!”
墨雲華來不及護住煉缺,見他內腑受傷,忙伸出手握住他的脈門往他手中輸入靈元,道,“快坐下調息,為師自能料理他們。”
隨即怒道,“簡直冥頑不靈!”他從丹田取出桐皇,摟著煉缺飛上雲頭,將桐皇放在腿上,右手一挑,琴弦上接連打出一番輪指,音波從桐皇中飛射出來,宛如利刃直接刺向眾人的識海。
眾人隻見墨雲華突然取出一把靈光寶氣的瑤琴,驚道,“不好!是音攻!”這華夏大陸修仙之人誰人不知音攻的厲害,它專攻神識,讓人痛不欲生。整個華夏隻有清靜派和上清門兩派會這種功法,麵前的既是男子,定是上清門的高徒。眾人暗自叫苦,本以為合力圍攻有些勝算,哪知引來一座殺神。
陳旭飛此刻暗暗後悔不迭,他先前連番使出暗招,又打傷了他人弟子,心知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隻能硬著頭皮對戰了,開口喝道,“大家謹守靈台,護住心神,莫被音波擾亂神識。”
眾人聞言紛紛放下手中法器盤腿坐下,運出真元打出一道防護壁罩,關閉五感,將神識沉入丹田。
前一刻還熱熱鬧鬧的打鬥隨著墨雲華撥琴立時安靜了,宋氏兄弟坐在墨雲華的壁罩之內自然不會受到攻擊,他們大為驚奇,不明白為何墨雲華一拿出瑤琴眾人便嚇得麵容失色,琢磨著這琴到底有什麼令人懼怕的來曆。
墨雲華素手之下,驚濤澎湃的樂聲夾著一股壓抑著的冷涼怒氣滾滾傾瀉,將對手全全籠罩其間,受到攻擊之人個個麵容扭曲,痛苦難擋,修為最高的陳旭飛拿出一件鍾形靈器將自己罩得嚴嚴實實,音波彈射到靈器的外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回響,他便附和著回音逸出悶哼聲,那些修為弱些的真機門弟子隻支持了數息便開始抱著頭厲聲喊叫哭號,形狀恐怖,有的甚至來不及哀嚎便口吐鮮血昏厥在地,一時間哭喊伴隨著樂聲,響天動地,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