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肆拾肆 生死相隨(一)(1 / 2)

三人立在院中看著來往的流光,墨雲華眉頭一動,道,“有人來到此處了。”話剛落音,就見空中駛來一輛飛舟,飛舟前端立著一位中年修士,行駛到王府上空,修士右手一招,飛舟變成手掌般大小被他收入袖中。

宋席殊大驚,他隻道仙人之妙在於氣度,誰知還有這般神通,竟能將駕馭一艘舟子行駛於空中,且能雖心意變幻大小。

那位修士略過宋席殊徑直走到墨雲華跟前,凜然道,“我乃北域真機門執事堂堂主陳旭飛,聽聞二位與我門下弟子柳裴齡合議偷取了門中至寶。”他話語之間靈元滾動,修為深厚,竟是個元嬰修士。

陳旭飛初一見麵故意放出威壓便是為了震懾修為同他相仿的墨雲華。墨雲華揮出一個壁罩,將煉缺和宋席殊牢牢護在身後,這等元嬰修士的巨大威壓哪是他們能夠承受得了的。

煉缺憤然道,“你這人好不講理,我們與柳裴齡根本不相熟,從何處探知你門中至寶?”

宋席殊道,“定是那個柳裴齡使出的調虎離山之計。”

陳旭飛冷哼一聲,“柳裴齡也休想逃脫,門中正派人前去捉拿他了,今夜務必將你們這些盜賊一網打盡!”

墨雲華道,“我逗留此地不出半月,無意生事,更不曾聽聞你門中至寶的下落,你們既斷定是柳裴齡拿了,去尋他問個明白便是。”

陳旭飛道,“巧言令色!你若不是和他勾結,為何流連此處久久不願離去,據我探知,你們二人前不久曾去皇宮見過他一回,定是想與他裏應外合,屆時助他脫逃!”

墨雲華冷聲道,“我不欲與你糾纏,我與柳裴齡僅見過一麵,為何勾結?”

“你無須狡辯,你們暗地裏沒有勾結,為何王府總有探子跟隨柳裴齡的下人?現下你若是說出寶物在何處我也不為難你,否則,我真機門離此處不遠,門中弟子數百,僅憑你二人能安然脫身?”

墨雲華道,“你既不信便不奉陪了。”說罷,不懼陳旭飛的恐嚇,帶起煉缺宋席殊打算離去。

“想走!”陳旭飛吼一聲,手中隨即揮出一道霸道真元直往煉缺的丹田攻去,欲攔住三人。陳旭飛這招著實陰險,見煉缺才築基修為,便挑弱的下手,一招隻為毀了他人根基。

墨雲華見招揮出一道真元,兩道真元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聲響,震得小院晃動不已,一幹守衛在王府院外的兵士皆被震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墨雲華麵色發冷,質詢道,“你何故對小輩出手如此狠辣?!一招便取人性命?”

“你廢話太多,看招!”陳旭飛咄咄逼人,取出一副精鐵長鏈,那鐵鏈靈光閃閃,似有千斤重。他手臂一擺,鏈子便如遊蛇一般朝墨雲華竄去。

墨雲華吩咐道,“煉兒,你二人護好自己。”他指現白芒,嗖的一聲喚出一道冰流飛射出去,將鐵鏈凍住。

煉缺從未見過墨雲華動用術法,同是水係法術,墨雲華使將出來比那年的管天韻不知強了多少倍,此回應戰,他雖確信墨雲華定會得勝,心中卻忍不住抓的緊緊的,暗怨自己實力相差太遠,不但不能上前相助,還須墨雲華分神保護自己。

宋席殊待在一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本隻以為墨雲華是位清心寡欲不染片塵的山中道士,會些測算凶吉,畫符拿妖的功夫,此刻驚覺他還有驚天徹地的大本事,心裏又多傾慕了一分。

陳旭飛一出招便被人輕鬆止住,心中很是惱怒,氣沉丹田張嘴噴出一團真火,將捆在鐵鏈上的冰燒得個幹幹淨淨。鐵鏈上纏繞他的真火如同一條火蛇朝墨雲華飛舞出去,墨雲華本不欲因為個誤會與他人爭鬥,處處退讓,他手中化出一道冰凝的長鞭護在周身。陳旭飛身若遊龍,腳法極快,從四麵八方朝墨雲華的大穴攻擊,墨雲華守在中心,見招拆招,有些氣定神閑。讓一旁觀戰的人歎為觀止。

陳旭飛越戰越氣,收了鏈子從丹田之中取出本命寶劍,誓要挫挫墨雲華的銳氣。他劍氣橫貫長空,揮出去如一把利斧,有劈天破地之勢。墨雲華手握止水劍,輕輕一挑攔腰斬斷了那道劍氣。他的飄零劍法,劍式行雲流水,每一招皆肅殺陰冷至極,帶著無邊的殺意和寂滅的絕望,這便是飄零劍法的第二層劍意,萬念寂滅,被墨雲華使將出來,連四周的空氣都凝結成冰了。

陳旭飛不遑相讓,他的劍法詭譎多變,角度刁鑽,讓人防不勝防,墨雲華騰挪閃躲,四處避讓,看似處了下風。煉缺修習飄零劍法多年,深知此劍法看似平實,並不花哨,其實是大巧若拙,吸取了劍法的精要之意。

墨雲華此刻一邊應付對手快速靈活的攻擊,一邊琢磨著對手劍法的基本要式,他對戰之時分外冷靜,隻求一招製敵。是以步法飄忽,身影飄渺不定,手中挽出的劍花閃著水亮的白光,像盛開在夜空中的焰火。陳旭飛連番攻擊之後以為自己占了先機,頗為得意,心神鬆懈之時讓墨雲華看到了破綻,借勢一劍刺挑過去,直接命中手中的脈門,便聽見“砰”一聲,先才還強剛霸道的靈劍落地。墨雲華的身影瞬移至陳旭飛跟前,止水劍抵住了陳旭飛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