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秦伊巧進言妙解漕運難題(1 / 3)

第五十章秦伊巧進言妙解漕運難題楊行密致謝結盟鳳凰山

自杭州府衙歸來後的數日,我一直待在山莊內,試著向摩勒學了一些小擒拿之類的用以防身,摩勒教得認真,我亦學得認真,連帶得豆兒與燕兒也興致起了,一時間,在後院裏練得不亦樂乎。

摩勒做了一個草人,裹了破衣服在草人身上,對我道:擒拿之道,小姐已學了大概,不如再學些暗器,才能保防身之時,萬無一失。

我道:若是遇上高手,我這三腳貓的功夫,三兩招便見了底。

摩勒笑:半招,便會見底。

我汗顏,道:那這番臨時抱佛腳,佛是不理了。

小姑娘此言差矣。竹林老翁笑哈哈的自後院樹林裏鑽了出來,捋起自己的袖子道:這防身防身,說來簡單,做亦簡單,隻看小姑娘要學何等的防身了。

防身還需看何等樣的麼?

老頭子點頭,再看摩勒,摩勒麵帶微笑,道:摩勒的武功盡需內力相助,才得長勝,小姐此刻學了小擒拿足矣,餘下的,摩勒請了老翁授予小姐。

我看著老翁,道:莫不是要教我暗器?

老翁笑哈哈的道:暗器?小姐的腕力,怕是不能吧!

我看自己的手,也是。

老頭子正色的說:不如學禦獸之術。

我看著他,想起在臨安時,他招了一群蒼蠅來,忙說:我可不學那些招蒼蠅蛇蟲的法兒。

老頭子麵一澀,道:小姑娘,這禦獸之術,可不是光招些蒼蠅蛇蟲的,我這法術,可好玩得緊,你要學麼?

我道:那也好,多謝老翁。

老頭子忽然神秘兮兮的說:教了你法術,你告訴我一件事,可好?

我問:是何事?

老頭子豎起手,生怕摩勒聽了去似的道:你那家鄉的事兒,多講些與我聽,可好?

我失笑,這老頭子,至今還念念不忘,想知曉後世之事啊?我沉吟道:你想知曉?

老頭子露出一臉渴望,道:真真想知曉。

我道:我家鄉,有此處不曾有的房屋,固若金湯,又如水晶剔透,華廈插雲。

老頭子一臉想象的說:這是何等壯觀之境,我若能去你家鄉,又該如何的好嗬!

我看著他,說:你當真要教我法術,便快快開始,可好?我家鄉的情形,慢慢與你說。

老頭子連連點頭,笑嘻嘻的說:好罷,快給老夫磕個頭,今後你我便是師徒。

摩勒道:老翁,小姐是神女,豈可隨便磕頭?

老頭道:老夫此生頭回收徒弟,怎生也受得這磕頭吧?

我跪,磕頭,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老頭子笑,道:起來起來,好徒兒,來來來,為師與你說,今日起,不出數月,老夫定然將你調教出師。

我起,看到走廊上,站了一堆的人。

錢鏐一身戎裝,表情嚴肅,公孫與錢鏐並肩而立,他們身後立著顧全武,陸元,還有一人,雖不識,倒有些麵熟。

我訝然的看向他們,心想公孫怎生把這些男人都領進了後院,公孫已開口道:各位大人來請教神女些許問題。

我頷首,道:那……請各位大人稍後片刻,秦伊換了衣衫便過去廳堂。

錢鏐臉上有些疲倦,淡淡的說:神女無須換衫,此事燃眉,就在此處說罷!

我看了身邊,老翁聳肩,退了下去。再看摩勒,他恭敬的立在我身後,凝視我。

我道:那便請往水榭移步。

公孫淡淡微笑,吩咐在後院裏一直候命的兩個小仆,道:備茶。

小仆領命,去了。

錢鏐一行隨我入了水榭,眾人皆坐,獨錢鏐未坐,直接對我說:楊子已歸黑雲都。

我頷首,道:楊行密有何回應?

錢鏐示意顧全武,顧全武自懷中取出一封信,遞了上來,我展開看,信上倒是簡單,大意是感謝錢鏐不計較恩怨,放了楊子歸去,楊行密意欲與錢鏐在鳳凰山上結盟,共抗孫儒。孫儒?我有些頭暈,曆代軍事,我自然是一竅不通,自然更不曉得現今這軍事紛爭了,這忽然又冒出一個共抗孫儒,這端的是要化敵為友了?

我把信還於顧全武,問:大人意下何如?

錢鏐道:不知神女意下何如?

我輕輕的說:天下之大,無敵無友,可敵可友,全憑著百姓安康和樂而已。

錢鏐頷首,顧全武道:神女有所不知,楊行密素來陰險狡詐,此番,結盟之事,甚是叵測。

我笑,道:人心本就叵測,如今楊行密求盟,何不順其意?

那個隨錢鏐同來的男子忽然說:恐楊行密今日屯兵鳳凰山,待大人前往,便來個甕中捉鱉。

我把眼神放到公孫身上,他倒是悠閑,滿臉輕鬆,看著錢鏐等人你一言,我一語。我問:哥哥如何看得此事?

公孫一派瀟灑,道:這個簡單,何不請其帶些隨從,來府內一聚?大人也好盡地主之誼?

顧全武道:不可!

公孫反問:為何不可?

錢鏐道:眾人不得再論,我錢鏐自然是不怕楊行密使詐,倒是看神女意下何如?

這說了一圈,問題又回了起點,我就納悶,看錢鏐神色,似無懼那楊行密,他的身手我曾在祝天祺毀杭州府時見得詳實,隻是,他這一問再問,我疑惑,問:大人已有成竹,何以一再相問?

錢鏐眼神裏劃過一絲笑意,問:神女可看仔細了此信?

顧全武道:想必神女已看清,楊行密要杭州府鎮府神女同往,以鑒結盟之事,為結盟兩軍祈福。

我急忙自顧全武手裏拿了信,複又看了一遭,這才看信尾上,稍了那麼一句,都怪此信是豎行書寫,我急急忙忙的大致一看,便還了顧全武。我道:你們適才是怕楊行密不利與我?

眾人不語,但神色已明,確是此意。

我道:秦伊多謝各位大人,既然楊大人抬愛,隻要錢大人下令,秦伊自然是要與大人前去的。

錢鏐神色暗了下來,道:你已多次涉險,今次,不如不去。

我心裏自然是希望他說不去的,但是他這麼一說,我反而笑道:那豈不是無人祈福兩軍?秦伊這便隨大人同去。

錢鏐看了我,似是有話要講,那個不知名男子起,道:神女如此,杭州百姓之福。大人,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這邊啟程前往鳳凰山吧?

一直不語的公孫忽然道:慢!

他慢悠悠走到我麵前道:今兒若是出了岔子,這杭州府內,你便是千古罪人。

我不解他的話意,隻得在眾人麵前裝了聽懂似的說:是,秦伊曉得。

公孫看著錢鏐道:秦伊雖已是神女,還望大人多多留神,舍妹,頑皮得很。

錢鏐看了我一眼,忽然表情柔和道:這個,我曉得,你放心。

眾人起,準備出府。

我轉身,注意到陸元站在公孫身後,他今日倒是沉默寡言,我笑笑,經他身邊時,他神情有些異樣,看著我,我再笑,出水榭。

鳳凰山。

我們一行人默默騎馬而行。

山頂隱約的旗幟黑影,再看錢鏐等,幾乎沒有帶兵將,除了顧全武,與那個男子外,就是隨行的兩個小卒,我這邊也隻有摩勒一人,我心內有些不安。楊行密確實是狡詐多端,這我是已有所接觸的,如今錢鏐膽敢幾乎是孤軍上山,莫非他有恃無恐?我眼神飄向了身側騎行的錢鏐。錢鏐忽然轉過臉來,看了我一眼,輕聲問:無須擔心。

我反問他:楊行密與大人結盟可得甚麼好處?

錢鏐微微沉吟,道:可有可無。

我歎,不語。

近山邊,我聞到一股淡淡的汗水與臭味,與那日在杭州城前被眾彪悍士兵推擠時無二。我跨下的黑馬不安的嘶叫了一聲,不願再走。我摸摸黑馬,道:走啊,乖馬兒。

馬後退,錢鏐一把抓住我的韁繩,對馬嗬斥了一聲,馬依舊不願上山,我無奈的說:看來山上有異,若非此,馬兒怎生不願上山去?

摩勒在身後道:錢大人,小姐,不如棄馬而上。

顧全武道:說得是,這馬不願上,咱們就棄馬罷了。

錢鏐道:也罷。說著便鬆了手,翻身下馬,旋即走到我身邊,伸手道:神女,請。

我愣愣的看著他伸來的手,再看他,神色深沉,我扶他的手,下馬,錢鏐在我下馬那瞬間,塞了一把異常短小的匕首,輕聲道:收好。

我條件反射,立馬藏進了袖內,再看隨行的其他人,正在拴馬,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們的說話行動。

錢鏐在耳邊說:若有萬一,叫摩勒帶你下山,一刻都不許停。

我抬起頭,意識到,此行,確有危險,錢鏐眼神裏,有些擔憂的味道,我輕輕的說:我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