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錢鏐論功行賞宴兵將(3 / 3)

老頭子眼眸子一亮,又暗了下去,道:是,是西域神女。

我看著他神情不對,問:怎的?

他擺擺手,道:莫問我!

老頭子眼眸子一亮,又暗了下去,道:是,是西域神女。

我看著他神情不對,問:怎的?

他擺擺手,道:莫問我!

我奇怪的問:怎麼?

他隻是搖頭,唉聲歎氣的。

我看向公孫,公孫掛著淺淺的笑,無可奈何的看著他。

老頭子忽然道:既然師從西域神女,如何輕易就死了。他哈哈笑:你看老夫忘記了,那是誰的徒弟!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老頭子,轉念一想,他本就不按常理出牌,這喜喜怒怒的轉變也是平常,想到這,我也笑。

老頭子對公孫說:小姑娘因禍得福,你放心吧!

公孫點頭,道:這般也是因緣際會,秦伊,今日錢大人要宴兵將,你與我同去。

我答應。

他看著我,久久,道:我還有些事要做,你趕緊洗漱,稍後我派人過來叫你。

我點頭。

老頭子道:錢大人昨夜不費一兵一卒,有甚好宴請?

公孫道:長興鏢局與廖風兩隊人馬昨夜立了汗馬功勞,大人自然要請。

老頭子憤憤道:那咱們小姑娘就不沒有汗馬功勞麼?他看我,笑嘻嘻的說:小姑娘果然不是一般的人,這沙場上是何等殺戮,小姑娘也毫不示弱,堪比花木蘭。

我苦笑,道:莫要再提。

公孫眼神轉了轉,道:老翁,我們讓秦伊先洗漱,一切,稍後再說。

老頭子沉默了片刻,道:好罷!說著便退了出去。

我與公孫沉默了片刻,我問:為何我也要同去?難道,不能不去?

公孫看著我,輕言:夜攻杭州府,活捉戴芙蓉的正主,是你吧?

我垂眼,歎:是。

公孫道:解鈴須得係鈴人,你知否?

我抬眼,看他,明明白白的說:可是一場鴻門宴?

公孫眼裏露出讚許,道:若是鴻門宴,你可願去?

我嘴角露出笑,道:好吧,既然我已在這風口浪尖,要避,已是不能,還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去走一遭。

公孫頷首,轉身離開。

我抱緊自己,看著房門開合,心,忽然,疼。

敲門聲,我道:誰?

摩勒道:小姐,侍候你的丫環來了。

進來罷!

門開,進來一個小丫環,眼睛大大,看似年紀才十二三歲。她手裏捧著一個黑漆紅色藻紋的敞口木壺,道:奴婢翠雪,給小姐請安。

我沒說話,轉身走向床。

小丫環小心的跟在我身後,惶恐的問道:翠雪侍候小姐洗漱。

我看了她一眼,道:放著,你走吧!

小丫環撲地跪到地上,慌張的說:翠雪知錯,小姐不要趕翠雪走,翠雪會盡心侍候小姐!

我慢慢的說:你叫翠雪是吧?

她低頭抱著木壺,說:是。那木壺裏應是盛著熱水,冒出嫋嫋的煙,把她的臉隱在了後麵。

我說:抬起臉來。

她抬起臉,一臉的驚慌失措。

我有些失望的看著她,想起秀竹,許久,我說:你去,去叫秀竹來。

她搖頭,道:秀竹姐姐已經不能來服侍小姐了!

我問:她還在山莊裏麼?

她低頭,道:在。

人呢?

她嚅嚅,道:秀竹姐姐被莊主撤了大丫環,去了浣衣房。

我看著她,道:把壺留下,你出去去叫秀竹來侍候我。

她驚訝的抬起臉,有些緊張的說:小姐!

我平靜的說:你現在去就是,否則,你也去浣衣房。

她忙放下壺,急急的退出去。

我自個兒慢吞吞的倒水洗臉。

半晌。

小丫頭複又進來,哭,道:小姐!不好了!

我愣,問:出了何事?

小丫頭擦著眼淚,哭,道:秀竹姐姐要懸梁自盡了。

我啊的一聲,道:什麼?

浣衣房。

幾個丫環圍著地上的秀竹哀哀哭泣。

我撲上去,問:她怎樣了?

一個小丫環道:秀竹姐姐懸梁自盡,奴婢雖救了下來,可是,怕不行了……

我聞言,仔細看去,秀竹皺眉,眼角有淚,舌微微伸出唇外,那脖子上一道紅色繩痕,清晰可見。我伸手探她鼻息,幾乎不可觸,顧不得小丫環們的驚訝,我忙替她壓胸,做人工呼吸,許久,她忽然咳嗽了一聲,嗚咽了一聲。我心一鬆,攤坐在地上,小丫環們歡呼:秀竹姐姐醒了!

那個翠雪撲上去痛苦,道:姐姐,姐姐,如若你死了,翠雪也一並死了。

秀竹虛弱的看了她一眼,嘴蠕動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我對著一個小丫環說:你去叫管家來。

小丫環應著,匆匆的去了。

我慢慢站起來,看著哭成一團的小丫環,歎息。

小丫環翠雪轉身爬到我麵前,磕頭,道:多謝小姐救我姐姐之恩。

我說:莫要這樣,救人一命,乃是應當。

小丫環哭,又去抱著秀竹,秀竹虛弱的看著我,眼淚流。

我對著秀竹道:何苦!

秀竹閉眼,哭,喉嚨嘶啞的說:我……我……

老翁與那個叫他的小丫環奔了來,急問:小姑娘怎麼了?

我指著地上,道:你看……

老翁皺眉,道:尋死覓活,終究讓你得逞了!

秀竹沒反應,隻是哭。

翠雪道:管家,管家,救救我姐姐。

老翁看了看,道:你們抬她回房,留下翠雪,其餘的各就各。都什麼時辰了,還在此給我添亂,小姐還要出門,你們這般煩擾小姐成何體統!

小丫環們跪在地上,哭聲小了很多,七手八腳的抬了秀竹回丫鬟房裏。

待得人走了幹淨,老翁忽然說:那丫鬟可是小姐救的?

我看了他一眼,問:怎的?有何不妥?

老翁正色的看著我說:小姑娘來的地方,原來有使人起死回生的法子。

我道:這不過是尋常人都曉得的急救罷了!

老翁點頭,厲聲衝著浣衣房角落道:出來!

一個小丫環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跪,道:奴婢……奴婢……

老翁道:你躲了那裏做什麼?

小丫環結巴道:奴婢……奴婢……怕見死人!

老翁唾,道:這點兒大的膽子?有什麼出息,也隻得一輩子給人做洗衣丫環。

小丫環不作聲。

老翁對我說:小姑娘,走吧,時候不早啦!

我看了那小丫環一眼,轉身,臨走前,我對老翁說:讓秀竹好好歇著,我回來,再去看她。

老翁潦草的說:知道了,走罷!

我離了這浣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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