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兩人相比,他非常清楚自己這個外人的身份,看不清,也不奇怪。但他不曉得這個問題就連那個“內人”都不確信。
“守著我一定很累吧?你快回去休息休息,你的事與我相比從來都是隻多不少。這裏如果不放心就叫寧次或者木葉丸他們來都行。”鳴人喝完粥便打算揭被下床去上廁所,我愛羅還沒伸直要去扶他的手,他已毫不猶豫地開口拒絕,“不用,我行的。”
於是我愛羅便眼睜睜地看他撲通跌倒在床前,又眼睜睜地看他手腳並用地爬起,撞撞跌跌貼到牆上,扶著牆根一路摸進病房附帶的洗手間,關門之前鳴人朝他虛虛笑道:“隻是被人動刀子了,身體有些不協調而已。”
我愛羅不語,心已經飛到了那扇薄薄的板門前,它想跟著鳴人的腳步往裏去,鳴人卻咣當一下合起門頁,把它夾碎在門板與門框之間,血肉灑落一地。
“......”我愛羅沉默的看著病床上的被子,腦海裏忽然湧現出鳴人以前遊戲人間時說一句話。
“能陪我走到生命盡頭的不一定是愛人,但一定有兄弟。”
他還能怎樣呢?就這種情況而言。
如果說,得到就意味著失去,那他寧可不失去,哪怕他從來不曾得到。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任性...一次呢?
鳴人雖然感覺不到自己在發燒,但發燒帶給他的影響顯而易見,清醒不足三小時,他又迷迷糊糊準備睡死過去。由於嘴上有燎泡,躲避疼痛的生物本能令他盡量不閉合雙唇,等我愛羅了解他的病情回來,他的口水早已順著脖子蜿蜒而下,而他還像個癡呆症患者似地繼續他未了的“垂涎三尺”大業。
我愛羅,替他擦掉那些有損形象有傷大雅有礙觀瞻的液體,然後將他的身後的枕頭抽走,替他蓋好被子。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踏地聲,鳴人抗議地砸砸嘴,兩瓣唇由於皮膚的濕潤自然地合到一起。
我愛羅怕他擠破唇間的燎泡,想用手去分開他的嘴,可在扯動的同時又發覺那些燎泡因為缺少潤滑而與上唇表皮粘連在一起,無奈之下,我愛羅為自己的私心找著了一個最好的借口——他俯下身子,輕輕吻住鳴人,用濕潤的舌尖慢慢劃開了鳴人的唇瓣。
積欲翻湧而至,他明知這個吻的任務已經完成,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加深它—
—帶著再也不能擁有的遺憾與訣別。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他以為是來給鳴人換點滴的護士,於是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子,隨後他發現不是,不是護士,是一個他不曾見過但是去能一眼認出來的人。
那個被鳴人放在心尖上的人,那個宣告了自己再無機會的人。
宇智波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