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本我初心和風纏月並沒有在院子中過多停留,風纏月向沈曦輕輕點了點頭,就徑自回了北邊木屋,而本我初心則問了一句:“弟妹,我娘子可醒了?”

“沒呢,應該還在睡。”沈曦一頭霧水的看著眼前的本我初心,那一身白衣有點皺,有點髒,但穿的還是整整齊齊的,沒看出有什麼不妥的痕跡來。難道他和風纏月,沒有成就好事嗎?這孤男寡女相處了一夜,竟然沒有一點事?

本我初心很顯然沒有心思和沈曦說話,在得到了回答後,繞過沈曦,自顧回房去了。

沈曦雖然很想知道那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她還沒有無聊到去當麵問那兩個人去,在他們走後,也就回房梳洗去了。

吃早飯的時候,風纏月沒有出現,本我初心一家倒是來了。本我初心洗漱幹淨了,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唐詩臉上仍是淡淡的,沒有看出生氣或憤怒來,小本我迎仍是活潑的和霍俠打來鬧去,這一家正常的仍和從前一樣。

吃罷早飯,霍中溪和本我初心帶著男孩子們繼續去練武了,安修謹不知去哪了,留下安靜萱在家裏。

自從青芙走了以後,安靜萱就沒有小夥伴了,再加上知道娘親和哥哥都不在了,整個人消沉了許多,比以前更加的安靜了。

今天她拿了一條手帕,坐在炕上一針一針仔細的繡著,整個人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樣。

沈曦知道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是任何人無法替代的,隻能依靠自己一步步走出來。想當年,自己在父母去世時,也是哀傷痛苦到無以複加,就連當時和自己最親近的丈夫趙譯的勸解,也是無濟於事的。

一想到趙譯,沈曦忽然覺察到,這麼多年,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忘記這個人了,小霍俠和霍中溪占據了自己生活的全部,自己也把全部的感情都給了他們,而上輩子讓自己愛到一無所有,痛到刻骨銘心的男人,卻敵不過時間的消磨,在自己的心中,已經沒有哪怕一丁點的位置了。現在想起這個人,沈曦心裏一點起伏也沒有,就好象他隻是一個路人甲路人乙一樣。

由趙譯,沈曦又聯想到了前世的種種,那每天坐辦公室的日子,那穿T恤短褲的時光,那瀟灑逛街的時候,那喝紅酒吃牛排的生活,甚至那些高樓,那些公園,那些遊樂場,那川流不息的車龍,那喧鬧忙碌的人群,那燈紅酒綠的放蕩……這一切,恍如隔世,雖然事實上是確實隔了一世,但沈曦已經找不出什麼貼切的詞來形容上輩子的生活了,隻有這四個字,最為合適。

沈曦在這邊傷情,安靜萱在那邊安靜刺繡,兩人各忙各的,倒是兩不相擾,直到風纏月的到來,才打破了這悠閑的沉寂。

“弟妹,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風纏月又換了一身大紅的衣服,臉上又掛上了那嬌媚的笑,今早那安靜柔弱的樣子消失無蹤了,那溫柔的小家碧玉,仿佛隻是曇花一現。

沈曦從前世的回憶中回過神來,見風纏月這裝扮這神態,不由楞了一下,後來聽見風纏月叫她弟妹,才輕輕的出了一口氣,看來這風纏月,並沒有被自己刺激的失憶,那種狗血橋段並沒有出現。

“你別叫我弟妹行嗎?聽著有點別扭,你叫我沈曦就行了。”沈曦站起身來,給風纏月倒了一杯茶,放到了桌上,似乎這樣做,能讓她心裏好受些一樣。

“好,那我就叫你沈妹妹吧。”風纏月笑眯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喝完了茶,她看見坐在炕頭上刺繡的安靜萱了,她身姿輕盈的一轉身,就坐到安靜萱身邊去了,去看安靜萱刺繡。

安靜萱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聲,而是繼續繡自己的花。

過了一小會兒,風纏月忽然出聲道:“一片花瓣的顏色其實也是不一樣的,尖上顏色要重些,越靠近花心的地方顏色越淺,你隻用兩種顏色還是不好看,我會一種方法是用四種顏色的,繡出來的花和真的一樣。”

沈曦不由驚詫道:“你還會繡花?”

風纏月拿起一根繡線,在手中慢慢撚著,輕歎道:“年輕那會兒,學過一陣子。”然後她又自嘲的笑了笑:“那陣子還想當賢妻良母來著。”

不用她特意指出,沈曦就意會到“那陣子”應該是在和她的“衛郎”相戀的時候。

才年僅十五歲的少女,天真爛漫,情竇初開,自然浮想聯翩,對未來充滿著美好的憧憬和設想。送給情郎定情的小信物,大概是每個女孩都會做的事情,而在這個社會,手帕香囊之類親手做的東西,是最常用的傳情方式。風纏月學過刺繡,也不讓人意外。

沈曦其實不願再和她閑聊了,昨天她發狂的那一幕讓她有點心有餘悸了,雖然說她現在看著好好的,可到底她是不是有精神病,自己又不是心理醫生,還真不敢說。怕再刺激到她,沈曦就隻撿安全話題講:“既然你懂刺繡,就教教靜萱吧,這森林裏又沒好的刺繡師傅,這孩子以前有點底子,後來就都是她自己琢磨著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