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覺得沒有什麼話能和風纏月聊,可風纏月顯然沒有這麼想。
做為一個淩駕於帝王之上的女人,她沒有好友,沒有閨蜜,甚至身邊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當她麵對著可以將她平等對待,她也可以平等對待的劍神夫人時,特別又是在這個讓她感到茫然失措的節骨眼上,就忍不住將心中的苦水倒了出來。
“弟妹,你說我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留住他?”風纏月抹掉臉上的淚,兩隻紅通通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沈曦,似乎把沈曦當成了救星一樣。
沈曦鬱悶的要死,自己就長了這麼一張知心姐姐的臉嗎?誰都來向自己倒苦水,誰都來向自己討主意。自己和霍中溪是恩愛,可這也不是自己單方麵的事好不好?若霍中溪本身就是個花花公子,沈曦可不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能KO掉一切女人。
看著一臉糾結的風纏月,沈曦鬱悶極了,這三角戀愛關她什麼事啊,自己和本我初心可半毛錢關係也沒有,為什麼他的女人要來找自己呀!
沈曦看著在那戳呀戳戳呀戳的風纏月,有點鬱悶的說道:“我哪知道你們該怎麼辦呀。你是不容易,可唐詩容易嗎?本我初心都沒說自己是武神她就嫁給他了,孩子都給他生了,天天給他做飯洗衣的,現在又跑出個你來了,你也是女人,你覺得她容易嗎?”
風纏月沒有說話,低垂著頭默不作聲,就在沈曦以為她不愛聽這話不想理自己的時候,隻聽她用施恩般的口吻說道:“那我不殺她了,隻要她消失,我就當沒看見過她。”
沈曦橫了她一眼,諷刺她道:“你這也算是發善心了是吧,人家是正經夫妻,為什麼要離開呀?”
麵對沈曦的咄咄逼人,風纏月倒沒有發火,她抬起頭望著沈曦道:“她不走那就不怪我了,她要是再敢當著我的麵碰本我初心,哪天殺了她也別怨我。”
沈曦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這個風纏月,絕對不是地球人,地球人有這樣為人處事的嗎?人家夫妻牽個手怎麼了,犯法了嗎?
“人家是夫妻,別說牽手,人家就是親嘴行房都是正常的好不好?”沈曦氣個夠嗆,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禁大了起來。
一聽沈曦說的這樣露骨,風纏月臉上騰的湧出一團紅雲,她偷偷的向左右看了看,見沒別人,才低聲向沈曦說道:“我就看不了他們親近,她一和本我初心親近,我就想殺了她。”
殺殺殺,這個蠢女人,武功天才,情商廢柴,真是沒救了。枉她還以為風纏月那麼嗲那麼嬌那麼媚,肯定是個男人殺手呢,誰知道竟然是個披著****外衣的玉女!人啊,真是都有兩麵性,你不深入了解,還真搞不清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沈曦翻了個白眼,鄙視的看著她道:“你就知道殺人,殺人能解決什麼問題?你信不信你現在殺了唐詩,下一刻本我初心就來殺你給妻子報仇?”
風纏月猶豫了片刻,底氣不足的低聲說道:“不會吧……”
對著明顯氣焰低下的風纏月,沈曦頓覺自己底氣十足,愈加的諷刺她道:“你要是他娘,可能不會。既然你不是他娘,那又有什麼不會的?我來問你,現在要是有人殺了本我初心,你會替他報仇嗎?”
“會。”風纏月的回答斬釘截鐵,毫不遲疑,看得出她的心裏是確確實實裝著本我初心的。
“你看,你和本我初心還沒成親呢,有人殺他你就不幹了。唐詩可是本我初心明媒正娶的妻子,還給他生了兒子,你說你要殺了她,本我初心能幹嗎?他還有可能再回過頭來接受你這個殺妻仇人嗎?”
風纏月很想反駁幾句,可想了一下,覺得實在無法反駁,隻得無奈的接受了沈曦的推論:“那我不殺那女人行了吧。”
“這才對嘛,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特別是感情問題,一定要找最合適的方法才行。就象你以前,殺了你那情郎全家,你是解恨了,可事後你快樂嗎?”沈曦一邊敷衍著風纏月,一邊在心中暗道:唐詩,謝謝姐吧,看姐為了保你小命,這是繞了個多大的圈子呀!
沈曦的一番“殺人理論”,特別是最後一句話,明顯觸動了風纏月的某些往事,她的臉上,先是顯出了一片迷茫,然後是痛苦和淒楚,她喃喃自語道:“是啊,殺人沒用。當年衛郎死後,我一點也不高興,我殺他的時候,他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有點不相信我會殺人一樣,他那個樣子,我就一直也忘不掉,忘不掉……他明明說好要娶我的,我們那麼好,他說的那些情意綿綿的話,怎麼就不算數了呢?我去找他,那個女人欺負我,嘲笑我,說話不帶髒字,卻字字誅心,衛郎也管不了她,她越說越過分,我氣極了,就殺了她,衛郎竟然抱著那個女人哭,還罵我狠毒,讓我滾……他以前那麼溫柔,那麼好,竟然為了那個可惡的女人罵我,罵我……”無意識的講述著往事,風纏月那淚滾滾落下,眼中是止也止不住的濃重哀傷。
沈曦一看她那眼神有點發直發散,心中就知道大事要不好了,別再讓自己一刺激,她再走火入魔犯了瘋病,正要安撫她幾句,卻隻見風纏月淒厲的大喊了一聲:“衛郎,我好恨……”然後毫無預警的躍了起來,腳尖在炕上輕點了一下,一掌揮出,那紗窗“哧”的一聲就破裂開了,待沈曦一眨眼的功夫,風纏月科已經破窗而出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