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後麵的大山,一直以來都是很少有人涉足的,傳說中這座大山的深處有人熊野豬出沒,雖然從沒有村民真正遇到過,但是祖輩的告誡以及夜晚偶爾從山中傳來的怪異叫聲依舊讓絕大部分村民止步在山腳下,隻偶爾在邊緣地帶拾拾柴。畢竟不是解放前,家家戶戶都有槍,遇到人熊或者野豬就算打不死放上一槍也能把它們嚇跑,放到現在遇到了那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一路上我和大山柳子都在討論著那座大墓的情況,盡情抒發這我們各自的臆想。柳子說墓地裏有陪葬品,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在山上撿到點好東西,而大山則直接表露出對大墓裏麵的向往,直言道若是找到大墓的入口一定要進去看一看,隻是不知道他這話有幾分吹噓的成分。說到興奮處,我們幾個最初對山上的那點恐懼也蕩然無存了,隻恨不得插上兩隻翅膀趕緊飛到那山上去。
小隊興奮的一路上跑跑跳跳,大概一點左右的時候我們來到了山下。那會太陽很毒,草木都被烤的有些發蔫,空氣悶的讓人有些呼吸不暢。我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熾烈的太陽,灼灼白光瞬間晃的我睜不開眼睛。
低下頭過了好一會眼睛才慢慢適應過來,眼看著遠處王家村變成巴掌那麼大,我高高的俯瞰著它,一時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優越感,仿佛間所有的一切都被我踩在了腳下,但是猛一回頭,漆黑的大山卻赤裸裸的懸在我的頭頂。
後山的林子茂密的很,往遠處看能看到參天的大樹撐起一個個碩大的樹冠,接連不斷,組成一片綠色的海洋。我們所處的這一片區域因為村民隔三差五便過來砍柴,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茂密,和遠處的那片濃密森林沒法比。
我和大山找了幾根看起來還算直溜的樹杈,硬生生掰了下來,我拿出隨身帶著的一把山寨瑞士軍刀把枝葉削掉,五個人一人拿了一根。
這樣的老林子,越往裏麵走便越是難以摸清路況,地麵上全是腐爛的枝葉,雖表麵看上去平整,但是一腳踩下去,指不定會不會整個人都陷下去。五個人雖都是半大孩子,可是從小耳聞目染,從大人那裏學來了不少知識,最基本的一些東西還是知道的。而且山林外圍因為樹木稀疏的原因,地麵上雜草叢生,許多雜草不是帶針就是帶刺,這個季節衣服單薄,被劃上一下可是很疼的,而這些狀況帶上一根棍子的話就會很好的解決掉。
大山自恃年齡最大膽子也是最大便在前麵開路,我和柳子緊隨其後,抓著棍子不斷的敲打著敢於攔擋我們的一切障礙物,荊棘雜草通通砸掉,像是三個無謂的戰士,任何艱難險阻都不能阻擋我們通往前方的步伐。至於皮娃則拉著妹妹小翠走在最後麵,不時和嚷著累要回去的小翠說著安慰的話,小妮子膽子還是太小了些。
夏天林子是個好去處,外麵熱的受不了,進到裏麵卻清涼的不像話,走了一段路後,之前的悶熱感便蕩然無存了,我心中自樂,即便是沒有那神秘的大墓吸引,在這樣一個炎熱的中午享受這番獨有的清涼也不虛此行。
柳子、大山和我像三隻脫了韁的小野馬,在林子裏見到什麼都驚奇,這瞅瞅那看看,時不時一窩蜂的跑向某個我們認為會是大墓入口的地方。
樹木變得越來越粗,林子裏已經出現了一些平時不多見的小動物,時不時的我們就會看到一隻山雞或野兔從我們眼前一閃而過,而長著一對漆黑小眼睛的鬆鼠則站在樹梢上邊啃著堅果邊好奇的看著我們,大山一揚手裏的棍子,小家夥被嚇了一跳,丟了堅果沒命般竄進林子深處,頓時引得一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