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麼嬉鬧著前進,好在山裏雖然林木密的很,但是路並不十分難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小翠突然喊餓我們才停下來。
摸摸肚子,再看看明顯已經不早的天色,大家這才意識到進山已經好長時間了,雖然沒有發現大墓有些不盡興,但是再不回去讓大人知道的話,鐵定沒好果子吃。沒人想挨揍,這便商量著回去。
但是很快一個不好的發現讓我們都慌了手腳,我們迷路了。大山、柳子都沒有記住路,而我天生就是一個路癡,在家的時候都分不清東南西北,就更不肯能記得路。至於皮娃,也不用說,他一直在陪著妹妹。
在森林中最可怕的是什麼?大人嚇唬孩子的時候會說是人熊野豬老虎還有大灰狼,可是真正懂得叢林生存的人卻知道相比於野獸迷路才是最可怕的,有野獸可以鬥,沒食物林子裏能吃的東西很多,可沒有路早晚你要困死在山林裏。一想到死,我們幾個紛紛嚇的變了臉色,小翠更是嚶嚶的哭了起來。
不過好在太陽沒有完全下山,爬到樹上還能夠通過太陽勉強辨認方向,北方的太陽不像南方,偏南偏的很明顯,傍晚時分太陽要向西沉落更容易辨別方向,這些都是我在學校的自然課上跟老師學的,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派上用場。我把我知道的和大家一說,大山當即樂了,有方向就不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找了一棵相對好爬一些的大樹就往上爬,這些年在姥姥家別的本事沒學到爬樹的本領那是一等一的好,隻是林子裏的樹不像村子裏那般好爬,樹根處長了濕滑的苔蘚,我試了幾次才在大山和柳子的幫助下爬了上去。
樹冠很茂密,爬的時候被枝杈劃了好幾下,挺疼的,不過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了那麼多,先找到方向才是最重要的。
“小勇,怎麼樣,能找到方向嗎?”大山在樹下仰著頭喊。
我沒有理會,踩在一根還算粗壯的枝幹上,扒拉開擋在眼前的繁密枝葉,剛好能夠看到遠處正在西沉的太陽。
“可以辨別方向!”我在上麵喊了一聲,又四下張望了下,墨綠色的樹冠在夕陽的餘輝中被鍍上一層金色,大片大片的蔓延向極遠的地方,卻根本見不到村子的影子,甚至這個時候本應有的炊煙也沒見到一縷,看來我們離村子已經是很遠了,想要找到村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心思沉了下,打定主意不將這些告訴大山他們,大家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慌了手腳,又看了幾眼,我開始往下爬。
也該著我倒黴,下來的時候被一隻巴夾子(刺蛾幼蟲)蟄了胳膊,下了樹直疼的我滿地打滾。皮娃問我怎麼了,我說被巴夾子蟄了,那家夥不來安慰我反倒在一旁哈哈大笑。我疼的厲害沒空去理他,否則非把他按地上揍一頓不可。
“把這個塗上吧!”正抽冷氣,皮娃把一團綠忽忽的東西遞到了我眼前。
“我以前也經常被蟄,蟄了後我媽就讓我塗這個,挺管用的!”
“管用?”我疑惑的接過那團放在葉片上的東西,胳膊這時又是一陣鑽心的疼,我一咬牙把那團東西按在了被蟄的地方,頓時一陣抽冷子。不過還別說,疼過那一陣之後,確實沒有之前疼的厲害了。
“什麼東西?”
“巴夾子肉!”皮娃嘿嘿笑著說道,我看了眼胳膊上流著的綠色汁液差點沒惡心的吐出來。不過看在這東西能緩解我疼痛的份上,我暫時忍住了將它扔出十萬八千裏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