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死神來了(2 / 3)

“那賢侄是怎麼落難到海上的?”酋長好奇地問木心禺。

木心禺一聽此問,目光瞬息便黯淡了下來,那一幕幕排山倒海般的災難場景,此刻在他大腦裏如同放電影,一個片段接著一個片段。

木心禺剛要開口,就聽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身,從響動判斷,不壓於上百人,而且似乎源源不斷地如潮水般地向酋長院落湧來。

明顯和木心禺一樣,酋長和薑都露出了詫異的目光,兩人起身走到門外,就見上百的族人在祭司的帶領下,站在院子裏,他們的目光裏充滿了不滿和恐懼。

見酋長站在門首,祭司向前走了兩步,盯著薑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轉向酋長:“酋長大人,聽說薑安然回來了,我們族人們過來看看。”

木心禺坐著沒有動,他輕輕地喝了一口清茶,透過門注視站在院落裏的芮部落族人,聽祭司剛才言不由心的說辭,加上這些人的麵目表情,他肯定這些人不是來看望和問候的,而更應是來發難的。

果不其然,還沒等酋長開口,就聽祭司帶著質問的口氣道:“上次祭天禱告,占卜之事酋長大人可還記得?”

酋長明顯身體一顫,當然他記得那次占卜,祭司說薑是不祥之人,會給芮帶來災禍,此時祭司重提此事,看來他們來看望薑歸來是假,而要發難卻是真。

“當然記得,祭司當日占卜之語猶言在耳,不知祭司夤夜不睡,卻來此地舊事重提,不知是何意呀?”酋長揣著聰明裝糊塗,想進一步摸清祭司和族人的意圖。

“既然酋長大人沒忘當日占卜之言,想必酋長大人會本著為芮族安寧祥和計,不會做逆天之事吧?”祭司拿芮族的安全來套酋長,想淡化酋長對他的惱怒,他明白,酋長不可能得罪整個部族的人庇護他的女兒。

“這,這個······”酋長顯然沒有料到祭司的老奸巨猾,可又不想傷害失而複得的女兒,頓感兩麵為難,一時沒法給族人態度。

薑不知道他們所說占卜內容,見阿爹處境為難,於是牽著他的手問:“阿爹,族裏為何事占卜?吉凶如何?”

酋長看了一眼嬌俏的女兒,無奈地歎息了一聲:“你被賊人所擄,阿爹占卜你的生死,結果神示,說你不祥,會為芮帶來災禍!”

薑一聽,大驚失色,“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隻見祭司向薑移了幾步,半調侃半威脅地說道:“這是上天神的指示,你連神的意旨也敢懷疑?”

祭司看著花容失色的薑,他沒有一點同情,繼續緊逼:“你的母親,就是因你而死,你難道想再害死你的阿爹,給芮帶來災禍嗎?”

兩眼無神的薑,虛脫般地向後退了兩步,一陣眩暈襲來,整個人向後倒去,就在她倒地的一刹那,一雙大手扶住了她,她看了他一眼,委屈、無助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木心禺的出現,讓在場所有的芮族人感到驚詫,從木心禺的衣著,就知道他屬於外來的“異”族,而此時,薑在他的懷中抽泣,著實讓芮部落的民眾驚訝。

反應過來的祭司,似乎抓到了進一步發難的籌碼,指著木心禺對酋長道:“酋長大人,薑勾結外族,圖害了她的母親,現在又帶外族人來到芮,一定會加害你,進而加害我們整個芮,請酋長大人按照芮族的慣例,拿薑和整個外族人祭祀神靈。”

起初祭司的發難因心虛還顯得遮遮掩掩,而這一刻,他的威脅就變得赤裸裸了。

隨著祭司的發難,他身後的芮族人群起而攻之,紛紛要求按祭司的意思拿木心禺和薑祭祀神靈。

而所謂的祭祀神靈,無非就是把觸犯神靈的人綁在祭壇上,祭司做法,然後活活燒死。木心禺心裏明白,如果祭司得逞,他和薑都將萬劫不複,他決不能讓自己成為愚昧野蠻祭司的祭品。

他望了一眼呆呆站在一旁的酋長,從他眼神裏木心禺得到的是一種失望,看來在這個地方,酋長隻能是一個象征性的權威標誌,自身卻沒有多大的威嚴和權力,而祭司卻可以主宰這個部落人的生死。

木心禺低頭看著躲在自己懷中哭泣的薑,她目光裏顯得呆滯,她明白,在部落,祭司是決定族人生死的,雖然自己的阿爹是酋長,可這酋長不能違背祭司的旨意,祭司代表著神靈,顯然她對生已經沒有了希望。

芮部族人漸漸緊逼了過來,麵對酋長的無奈,薑的絕望和放棄,反倒激發了木心禺的鬥誌,他對著祭司大聲質問:“你憑什麼決定我和薑的生死?就因為你是祭司?”

逼過來的芮部族人和祭司都沒想到木心禺會突然大聲質問,這對於祭司和芮部族人都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大聲質問自己,挑戰自己的權威;第一次有人敢不畏天譴,褻瀆神靈般地質問祭司,別說在芮,就是在其它的部落,他們也從未聽說。

木心禺見唬住了群情激憤的野蠻人,他沒等祭司他們反應過來,往前走了一步,由於站在台階上,所以他俯視著台階下的祭司繼續質問:“是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妖言惑眾?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生死的權利,你沒有權利來判決別人的生死;每個人都有決定自己如何生活的權利,而你還是沒有這個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