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死神來了(1 / 3)

芮薑駕車就熟地掀開了自己家院落的籬笆門,見整片屋子漆黑,知道阿爹應該走走的睡了。這刻處於興奮狀態的她,也不管阿爹作息的慣例,大聲叫了起來“阿爹,阿爹,薑回來了!”

“誰在院子裏?”聽到院子裏的動靜,屋子中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顯然是沒有聽清薑在喊叫阿爹。

“阿爹,是我,我是您的女兒薑呀,我回來了!”薑興衝衝地站在阿爹的門前,用手掌敲擊緊閉的門板,“阿爹,您醒了嗎,開門啊,我是薑。”

過了一會兒,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就見一個年齡大約六十來歲的人,借著月光靜靜地瞧著站在門口的薑;而薑也靜靜地看著眼前親切而又略加蒼老的阿爹,止不住眼淚順腮而下,一下子就撲入了阿爹的懷抱,大聲地哭了出來。

站在院落靜觀的木心禺,望著這對久別重逢相擁而泣的父女倆,心中也為之動容,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一家人生生死死在一起,不離不棄,同樣遭難的薑此時和家人團聚了,而自己卻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陶紅英是生是死,那種撕心裂肺的思念,強烈地刺激了木心禺,淚水瞬息模糊了他的眼睛。

哭了好一陣子,薑才止住了自己,滿懷希望地問阿爹:“阿爹,阿媽呢?”

其實當她回到家,沒見阿媽出來,就知道那天自己被綁匪劫持時阿媽為了救她,被劫匪開槍打死了,隻是後來她一直沒有親眼所見,她希望上天能給她一個驚喜,讓她的阿媽好好的。

酋長拍拍薑的肩膀,長籲一口氣,不無傷感地答道:“你的阿媽離開了我們,去了極樂世界,她再也不用遭受這世間妖魔鬼怪的折磨,跟著我們在芮忍饑挨餓了。”

薑的希望徹底的破滅了,好在她早有思想準備,隻能麵對現實,在心中默默祝福阿媽在天國幸福。

過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跑過來拉著淚眼朦朧的木心禺,走到阿爹麵前,對她阿爹介紹道:“阿爹,這是心禺哥哥,是他救了我,要不是他這麼長時間的照顧,女兒早就葬身大海了。”

她又對著木心禺介紹自己的阿爹:“心禺哥哥,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我的阿爹,他也是我們芮的酋長哦。”

木心禺對著芮酋長微微俯首問候道:“酋長好,我姓木,名心禺,見到您很高興。”

也許受了女兒的感染,望著女兒眉宇含情地盯著木心禺,心裏便明白了個大概,微笑著拉住木心禺的手,“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

木心禺感覺到了從這雙蒼老之手傳遞過來的熱情,甚至還有一絲絲隻有親人間才能體味的親情。自從家園罹難,隻身一人深陷茫茫水世界,他曾經多次心生絕望,而這一刻,身處芮,感受到來自親人般熱情,讓他再次感動地想流淚。

酋長的歡迎,自然在薑的意料之中,莫說木心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在如今的芮,隻要不危害芮部落,也會受到歡迎,況且如今的芮,遍地貧瘠,時時任人宰割,那還有心思去對付一個對他們沒有威脅的人呢。

薑一手拉著酋長的手,一手牽著木心禺的手,笑著走進屋子,“阿爹,您和心禺哥哥聊會兒,我去燒水為你們煮茶。”

芮酋長微笑著點了點頭,招呼木心禺坐了下來,他細細打量木心禺,剛才在月光下,看的不是很真切,此刻借著魚油燈,把木心禺看了個真切,繼而一臉的疑惑:“賢侄,問一句見外話,你不是這附近部族人氏吧?”

木心禺從第一腳踏到這島上,借著月光觀察島上的民居,雖然這些原始部落的建築超出自己的想象,但是還是看出了這裏經濟文化的低下,尤其失望的莫過於他對部落酋長權威的想象。

沒有供驅使的奴仆,沒有特權標誌的建築,甚至這酋長的家外觀,還遠不如一些其他部族人的家呢。

木心禺借著酋長的問話,收回了稍感失望的心:“回伯父的話,心禺確不屬附近各部族,心禺乃一落難的他鄉人氏。”

“落難?哦!”酋長歎息了一聲,略加同情地安慰道:“這下好了,到了芮,就到了家,賢侄若無它意,就把這裏當你的家吧。”

此時薑燒好了茶水,端了上來,先一杯遞給了阿爹,再一杯含情脈脈地遞到了木心禺的手中,嬌聲問道:“你和阿爹聊些什麼?”

木心禺輕呷一口茶,心中暗讚,好清香的茶,看來這荒蠻之地,並不是一無所取,“我們才開始聊。”

薑在她阿爹身邊坐了下來,酋長喝了一口清茶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他上下仔細看了看木心禺的衣著:“賢侄的家鄉,都是像你這般穿戴打扮嗎?”

木心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抬頭笑著對酋長說道:“是的,我們家鄉的人,都穿著和小侄類似的衣服,當然,還有一些時裝類的,要比小侄現在穿的漂亮和高貴多了。”

木心禺沒有誇張,但酋長還是張大了嘴巴,就目前木心禺所穿的衣服,無論從布料、染色還是做工,都不是一般的精細,而在芮,根本做不出這樣的服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