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禺聲情並茂地講著這個傳說,聽得一旁的芮薑揪心不已,雖然她不知道什麼四姐催生,不知道牛郎織女,不知道七姐董永,不知道白蛇許仙,但既然木心禺能給她講,就一定是有的。雖然她很奇怪為何木心禺對天上神仙的家事知道的這麼詳細,似曾親見一般,但她這會兒最關心的還是金童玉女。
“那王母娘娘也太惡毒了,她為什麼不成全這對有情人呢?”她感覺不可理解,尤其是王母娘娘惡毒到不可理喻,
“她們就沒有求王母娘娘放了她們嗎?”芮薑焦急地問道。
“求了,但是沒用?”木心禺說道:“金童玉女初聞玉帝要將他們貶往人間,不但沒有怨恨,心中還暗暗高興,盼望早一日離開這天宮地獄。後見王母娘娘巧施奸計才覺大事不妙,急忙跪在王母娘娘麵前苦苦哀求。可王母娘娘心狠手毒,怎麼肯依了他們?她將袖一甩道:‘欲通上天路,河水霧接雲。’說完便甩袖而去了。
金童玉女哀求無望,被護法神推下雲頭,落到了河水上。金童變成了蝦,玉女變成了鴨,同在一水遊弋。鴨子餓暈了頭,餓扁了嘴,餓得雙眼流淚水,也不吞食情郎充饑。蝦米隻能俯首哭泣,也無力相助。他們盼啊!盼啊!盼望河水有朝一日霧氣升騰,高接彩雲好沿霧升天。誰知王母娘娘巳示意河神,霧依水麵遊,不許接九天。因此,直到現在,河的霧還是平不及岸。”
芮薑為一對有情人的遭際感到難過,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悲聲叫了一聲心禺哥哥,便抱著木心禺哭了起來。
木心禺趕緊安慰她道:“這隻是個傳說,不是真的,你別哭。”
可他越是這樣說,芮薑就越哭的厲害,“王母太不通人情,好惡毒!天上正義的女神為什麼不出來幫幫金童和玉女呢?”
看著嗚嗚啼哭的芮薑,木心禺邊笑邊勸:“你不要哭了,再哭,我不講給你聽了。”
芮薑好不容易才臉色稍霽,她擦幹眼淚接著問道:“後來呢?”
木心禺笑著說道:“鴨子不忍傷害金童,常常以水充饑,天長日久,肚子越喝越大,脖子越伸越長,可是那蝦,由於耐不住寂寞變了心,就和別的蝦結婚了,鴨子一氣之下,就把蝦給吞了。”
這戲劇性的變故,著實出芮薑的意料,原本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突然因蝦的薄情寡義而被鴨吃掉,雖然活該,可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如果說他們被貶到水裏受罪是悲劇,可這因一個的變心而被另一個吃掉,就成悲劇中的悲劇。
“怎麼會這樣!”芮薑雙眼失神,喃喃自語,“它為什麼會變心,難道它的愛是假的嗎?”
木心禺看著失望的芮薑,開導式的說道:“不要為他們難過,你看,蝦用情不專,所以才變得性情大變,才在這水中為害生靈。”
芮薑想想也是,本來還因這故事裏的蝦是金童,為白天殺死這麼癡情的蝦感到後悔,可聽到這裏,蝦朝三暮四,突然又不感覺內疚了。
本來唏噓不已的芮薑,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定定地盯著木心禺看,看得木心禺渾身發毛,剛想開口問芮薑,是不是魔怔了,就聽芮薑幽幽地問道:“心禺哥哥,你會不會像金童一樣,也會離開我?”
瞬間,木心禺全身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