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禺邊喝湯邊打量著芮薑,也許是近日來調養的緣故,這個被自己剛救起來時皮包骨頭的“馬王堆”,盡管膚色微黑,但也變得柔嫩含水,深陷的顴骨不再明顯,他又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她的胸部,凸起更為顯眼,一想到曾經揉弄過那裏,他暗咽口水。他有點奇怪,薑的這些變化,自己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木心禺喃喃地歎息了一聲,隨口輕吟“盈盈秋水,含萬般嬌媚,絲絲淺笑,展無限風姿。如此佳人如此遇,豈不讓我心夢之!”
芮薑聽到木心禺的歎息,起初以為是對她委身之語的輕賤,怪她輕浮,可繼而聽他自吟的詞,又覺是對她的讚美,被他給弄糊塗了。
“木大哥,您為何歎息?難道這魚湯不合你胃口?”芮薑打破沉默,她不想讓自己的失語之言被木心禺曲解,畢竟在這茫茫水世界,能否活下來還未可知,若彼此再為此事糾結,心生隔閡,往後的日子就不好相處了。
“我是覺得此湯似玉液瓊漿,隻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人嚐啊!”木心當然不會說出自己的心思,心忖:“心若無痕,何來歎息?”
既然木心禺不是為了自己剛才口誤而歎息,芮薑也不在意他是否由衷誇讚自己的手藝,不過他剛才所吟之詞,還久久縈繞在心,“盈盈秋水,含萬般嬌媚,絲絲淺笑,展無限風姿。如此佳人如此遇,豈不讓我心夢之!豈不讓我心夢之!難道木大哥,對我也有意?”
可她繼而一想,木心禺至始至終都沒有對她表現出一點的情欲愛慕,自己在他眼裏,親密度還不如海靈,他除了對自己偶爾關心一下外,心思全放在了這茫茫的水世界裏,想至此,她又心生失落,手中的魚湯,索然無味。
木心禺拍了拍肚子,滿臉含笑的對芮薑說道:“薑,你做的魚太好吃了,以後就辛苦你,做飯的事情可交給你了。”
芮薑淡淡地答道:“隻要木大哥不嫌棄薑做的飯菜難以下咽,薑替木大哥做幾頓飯很是樂意,再者,薑也無以報答木大哥的救命之恩,以此也聊作謝意。”
木心禺略覺詫異,剛還嬌柔羞赧的薑,突然怎麼就一下失去了女兒態,從以後每天變成做幾頓,多了些無奈的怨氣和不開心,自己似乎沒啥地方做錯或說錯,難道是剛才脫口而出的那詞讓她曲解為調戲?
“薑,你以後不要叫木大哥,你這樣一叫,我總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木頭。”木心禺笑著對芮薑說道。
芮薑一聽木心禺說自己是個木頭,捂嘴一笑,繼而笑問:“那我以後該如何稱呼你呢?”
“你就像我叫你一樣,薑,你叫我心禺好了,這總比好過你叫我木大哥。”木心禺說道。
“那我以後就叫你心禺哥哥吧,這樣也顯得親切些。”芮薑征求似地看著木心禺。
“嗯。這樣可以,反正我年齡比你大,我今年24歲了。”木心禺強調了一下自己的年齡,反正他想讓芮薑知道,她叫自己一聲哥哥也不虧。
芮薑可不那樣想,看著光膀子的木心禺,他一臉的胡茬,怎麼看也不像是24歲的人,如果要不是他自己說24歲,她一定認為木心禺有三十五六了,叫他木叔叔也是應該的。
木心禺似乎意識到芮薑的不可思議,從他現在的精神麵貌,他也不會相信自己隻有24歲。
木心禺沒有說破,這麼讓人尷尬的問題,說出來,彼此都要掩飾好久,於是他對芮薑說道:“等一會兒,我們在船艙裏再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可吃的東西,每天吃魚,也不是個事兒,時間長了,我們都要變成魚了。”
芮薑笑答了一聲好,繼而又幽幽歎息:“要真能變成魚,我倒甘願天天吃魚,這樣我們就可以在水裏自由的遊了,總有一天能夠遊到我的家鄉,總比困在這裏的好。”
木心禺沒有出聲,他心裏何曾不是這樣想的,沒人願意被困死在這裏,可這會兒,船底的樹藤不弄掉,這船就無法行駛。
木心禺重新打量著船艙,整齊碼放的物品占據了船艙的大部,木心禺一件一件地檢查,前麵碼放的都是生活裝飾品和用具,芮薑取出的食盒就來自於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