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常講機緣和因果循環,木心禺怎麼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他這一刻更願意用佛家的教義去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況且他看過很多的書和影視劇,當用科學的方式回答不了為什麼的時候,人們都習慣於借助佛法讓問題自圓其說。那麼《敦煌遺書》裏記載的天體星圖和麥積山石窟裏的壁畫,應該一前一後有人先遺留下來爾後有人再抄錄在了《敦煌遺書》裏。那鑿刻在麥積山石窟裏的壁畫一定就是上次地球發生毀滅性的大災難後幸存的人留下的,而那人要不是現代人的最原始祖先,那麼他一定就是神為新生的地球留下的一個預警。
木心禺這樣想,覺得是合情合理的,看來史前的文明要遠遠發達於木心禺這個年代,史前人類駕馭天體的能力應不僅僅局限於一個小小的銀河係,從麥積山石窟2012號洞窟裏的壁畫看,認為麥積山石窟始建於北魏年代是錯誤的,而它應該是在史前文明毀滅後的很斷時間裏,像木心禺這樣因機緣而殘活下來的人在避難期間就地開鑿的。
至於《敦煌遺書》裏的那頁殘損圖,為什麼在整本書裏唯獨它是殘缺的,現在用假設和推理去解釋都已經不現實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因為這種巧合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況且在整本經書裏,它的紙張和其它頁碼毫無二致,如果說是因為後人在讀此經卷的時候不小心正好撕掉了那頁,這也巧合地太不可思議了!那麼也隻有一種解釋,就是佛菩薩故意安排的!
這不由木心禺不信,莫高窟藏經洞被人發現,接著經卷被強盜們瘋狂盜竊到世界各地,更可悲的是,連道士都拿經卷來燒火取暖,經卷在流失的途中,有些葬身大海,有些隨著跋涉者長眠於茫茫戈壁,還有些成了人方便後的手紙,而唯獨記載有天體星圖的這本遺書卻幸免於難,幾經輾轉最後留在了國家圖書館裏,難道這不是天意?
就說木心禺他自己,好端端地一個優秀大學高材生,為何三番五次地拒絕用人單位的邀請,為何又被陶紅英死拉硬扯地帶到國家圖書館,為何陶紅英偏偏要帶他去參觀那些不對外開放的館藏區,而又為何他發現了各宗教經典裏對災難傳說的驚的相似,而後又通過那殘破的天體星圖發現了麥積山2012號洞窟裏的壁畫。難道這一切都是龍天善神在冥冥中為木心禺安排好的嗎?
木心禺終於低下了頭,他認為上天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或者就是上天在和他玩一個智益遊戲,他最後是走對了,可是他在遊戲期間浪費掉了太多的時間,以至於他沒有能像電影裏的驚險劇情一樣,在危險的最後幾秒讓世界化險為夷,他也不是《第五元素》裏的布魯斯威利,在最後的一刻避免了地球人類的毀滅,他也沒有機會像布魯斯威利那樣在彗星即將撞擊地球的那一刻勇敢地駕駛宇宙飛船與核彈一起炸毀威脅人類的彗星。話又說回來,假若《第五元素》或《絕世天劫》裏的布魯斯威利就站在他剛破解天體密碼的那一刻,他還能夠再挽救一次地球嗎?絕對不能。
起初木心禺以為天體星圖裏的太陽是在被八大行星撕扯,其實不然,是太陽奮力向八大行星瘋狂傾瀉它的風暴,估計除了地球的災難外,其它7大行星的狀況也好不到那裏去。既然史前的文明和發達程度要遠遠超越木心禺他這個年代,都不能夠保護和延續他們的文明,那麼這個脆弱的星球和貪婪的人類再加上他們信仰的缺失,拋開天災不說,自然也會有滅亡的一天。
木心禺打了幾個噴嚏,他排除了因泥漿而引起的感冒,應該是灰霾刺激鼻腔引發的,他趕緊用滿是泥漿的手捂住了鼻孔和嘴巴,他知道連續咳的後果意味著什麼。現在空氣中到處飄著的都是灰塵,在它們沒有徹底落定之前,哪怕是他大口的呼吸,都會使他的器官堵塞,更別說連續的咳嗽而引發的呼吸道感染,他就隻有死路一條了,而且看現在的架勢,這漫天的灰塵要完全的散去,沒有三五周的時間,恐怕是不可能消除的。
木心禺知道長期浸泡在泥漿裏是危險的,雖然沒有任何動物會襲擾他,可塵埃和沒有陽光的天氣很難讓他熬過三周。他慢慢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個小土包,其實就是他先前係在木筏上的救命物資,現在泥巴在上麵結了厚厚的一層,他輕輕地用手把泥巴一片片地撕去,它們密封完好,看來在他被石塊砸暈之後,因為處於高處的緣故,隨著大的洪水湧過後,再沒有更大的洪水襲來,隻是水位逐漸的自然上升,他的木筏也就很安然地漸漸被洪水托起,才不至於筏毀人亡物資葬身洪水。
木心禺一個一個地摸索著物資袋,他知道,在這種境地不能輕易打開它們的封口,別說塵埃的侵蝕,一不留神掉入泥漿中,估計他是沒有機會去打撈的,況且麥積山石窟都沉沒於洪流,可想而知水的深度。
木心禺終於在一個物資袋裏反複摸索了一會兒就輕輕地把它拉到了木筏的中央,用指甲輕輕地來回劃了幾下,袋子裂開了一個不太大的口子,木心禺從裏麵扯出一個簡易的露營帳篷,然後小心翼翼地又把物資袋推靠在其它物資袋的中間,以防它掉下木筏,然後才把裹在帳篷裏的薄鋼片取出,找到帳篷底腳處的布袋口把鋼片一條條地穿了過去,很快一個僅能容納一個人的簡易帳篷就撐起來了。木心禺先把帳篷掀了起來,讓整個底座的口對這他,這樣方便他先進去,爾後才在裏麵四角處分別把帳篷的固定繩綁在木筏上。好在這個世界現在不下雨也不刮風,他有足夠的安全係數去破壞禁忌搭帳篷。要真是有風,就剛才他把帳篷底朝他的舉動,帳篷早就向被射出的箭一樣一去不複返了。
當然他現在這樣做有他明智的理由,他不可能蠢到把帳篷窛在船上,然後中規中矩地跳下船繞到船的另一頭去固定帳篷,不淹死他還真就沒有天理了。
木心禺試著拉了一下帳篷上的拉鏈,阿彌陀佛,還算廠商講信譽,有點公德心,這個拉鎖是完好的。木心禺又把拉鎖緊緊地拉到頭,讓自己整個人都封閉在裏頭,爾後發泄似的大口大口地喘了一陣子,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才讓整個人安靜放鬆了下來,這一刻的他徹底忘記了死亡的恐懼,看著隻能容納他一人的狹小空間,他突然覺得它並不窄小,而且莫名的幸福感和一絲難以抑製的興奮迅速地占據了他的心頭,不由打了冷戰,繼而全身突然變得異常舒暢和慵懶。
過了許久,他才自言自語地罵了一聲,“奶奶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這種莫名的衝動!”
木心禺過去曾聽說過,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大腦性腺神經也會受到刺激,繼而發生遺泄的現象,隻是他怎麼也體會不到那種感覺,久而久之總覺得說這話的人都是在找一個掩蓋齷齪心理的借口,可這次他真真切切地體驗了一回,而且這種感覺是毫無征兆的突如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