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絕世天劫(下)(2 / 3)

陶紅英愛憐地看著兒子,替他擦了擦汗,“兒子,你去吧,媽媽支持你!有好消息你一定要告訴我!”

木心禺開心地點了點頭,“您放心,有好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您。”

第二天下午,木心禺乘坐的航班就從北京到了秦州,一出候機樓就打的直奔麥積山景區,當晚就住在了羲皇大酒店,給媽媽報了平安後就尋思怎樣到2012號石窟。

要知道,既然那裏沒有開放,一定是被柵欄攔住了,遊客基本是不準進入的。之所以上次可以在那裏合影,一來是為了方便,與遊客錯位拍照,二來那個時候風景區管理設施落後,遊人也不多,管理人員不到位等,所以沒有被堵住。隨著秦州的經濟日益發展,國內知名度不斷走高,來麥積山石窟參觀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門票收入多了,自然管理設施也得到了更新,現在要想進入未開放區,絕非用嘴皮子說說就可以了的。

木心禺透過酒店的窗戶看著夜色中的開鑿於北魏年間的麥積山石窟,這次重來故鄉,有股說不出的親切感,伏羲大帝的故鄉,也算是中華文明的發祥地,大地灣新石器遺址的發現就更加佐證了秦州的古老和輝煌燦爛的人類文明史。

而流傳於秦州街肆幾千年的人類二次起源史,就更增加了秦州的神秘瑰麗。這個人類二次起源的傳說木心禺還是聽爺爺講給他的,傳說秦州有一對兄妹,在大地發生了慘覺人寰毀滅性災難後,他們因當日登上了最高的雲霧山采藥而躲過了洪水帶來的災難,他們在山洞裏經過七七四十九天後,洪水才逐漸退去,可是世上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了,為了讓人類在這個世上繼續繁衍生息,於是兄妹決定結婚。

但是按照倫理綱長,他們是不能夠結合的,為了人類的將來,兄妹倆商量後,決定測試他們之間的緣分,看上天是否允許他們結合。於是兄妹倆找來一對石磨,如果上天希望他們為了人類的延續而結合,兩扇石磨從高處滾下後就會合在一起,如果不能夠重合,那麼預示著上天決定要讓人類滅絕,他們是不會逆天的。

結果當兄妹倆從高處分別把石磨滾下後,兩扇石磨竟然絲毫不差地緊緊合在了一起,說明上天不想讓人類絕種,希望兄妹倆結合。而這個傳說裏的兄妹就是伏羲和女媧,所以至今在秦州有伏羲廟和女媧神廟,香火曆經千年而不絕。而南廓寺、八卦台都據說與伏羲大帝有關。

看著矗立在窗外的麥積山石窟,木心禺放棄了白天考察的想法,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直奔百貨商店,很快就采購到了繩索、電筒和鏟子之類的必須工具,等天黑的差不多了,就悄悄地從後山管理處翻牆摸了上去,這條小道還是當地人為了遊客省進入石窟的門票賺外快開辟的,木心愚跌跌撞撞大約攀爬了近40分鍾才到達石窟的頂端,他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等氣喘勻了,確定了2012號洞窟的大致方位,才在山頂上找了塊穩當的巨石,把繩索緊緊地在巨石上纏繞了幾圈後綁好,背上背包垂繩緩緩向2012號洞窟滑去。

借著月色和早先就再三熟悉了的方位,木心禺順利進入了2012號洞窟。2012號洞窟看上去和其它廢棄或未發掘的洞窟沒有什麼兩樣,在高3米,寬不過4米的洞窟裏,看不到一尊雕像。木心禺確定了照片上彩繪的大概位置後,從背包裏掏出事先預備好的電筒,在石窟的牆壁上一寸寸地尋覓著,也許因長時間被風化的緣故,早先照片上還能看出點的彩繪已經無影無蹤了,木心禺的心開始慢慢有些絕望。

他背靠洞壁坐了下來,對今晚的月色感到無限的失望,似乎秦州的夜色不再像往昔那樣讓他陶醉,過去的一切美好瞬間都被此刻失望的情緒所吞沒和掩蓋。他想站起來,順手貼在牆壁上支撐身體,突然他感覺牆壁有明顯的雕痕,於是扭身拿電筒一照,果然有殘舊的刻痕,於是他又在四周各處摸索了一會兒,陸陸續續地又發現了多處雕刻的痕跡,等再找不到其它石刻後,趕緊拿出紙筆照著壁刻描摹,大概花了2個時辰才把所有方位的字符紋理描摹完,略微地休息了一下,怕時間長了被人發現,趕緊收拾好背包沿來路緩緩攀岩而上,他喜好攀岩,絕沒有想到今晚能在麥積山石窟上攀爬一次,而且還額外多了一點做賊的刺激,大約在淩晨5點多回到了酒店。

木心禺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等全身放鬆後,才隱隱感覺到掌心和膝蓋有些疼痛。褲子早就被尖硬的石頭撕裂了,他的雙手就更顯得慘不忍睹。幸好是淩晨時分,否則就他現在的模樣,行人一定會把他當賊扭送到派出所的,尤其是在景區,國家二級文物保護單位,周邊的居民對賊很敏感,幾年前在石窟被盜的北魏小坐佛至今還渺無音訊。

本來嗎,他那雙手是握筆的手,經過幾年的改造,他怎麼能夠赤手空拳去抓繩索呢。況且月高星稀,尖石淋漓,沒有被摔下去成仁就算他命大了,不過這些在木心禺看來,這點小小的付出與他所得相比,他是大賺特賺了。

他也沒太多的心思去矯情,趕緊打開在石窟中描摹回來的圖畫,按照石窟的方位一張張把它們鋪到床上,又從行李中取出手提電腦,調出在圖書館拍的圖片,兩下一對照,他的心跳慢慢加速,原來殘缺的部分欣然展露在他的麵前。《敦煌遺書》殘片裏,最頂端的符號是一個似太陽的圖形,但與甲骨文裏“日”又有著不同,他一直都無法確認這個字是否就是現在表示太陽的符號,因為這個字與埃及象形文和甲骨文都不同,裏麵都沒有一點或一橫,過去他懷疑《敦煌遺書》在抄寫的過程中,可能存在漏筆畫的可能,但是現在從石窟裏得到的符號對遺書加以佐證,遺書字符基本排除了書寫錯誤的可能。

讓木心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展現在他麵前的符號,別說它們怪異,就連排列的順序都似乎無章可循。左邊一排呈弧形八個字符,右邊一個符號,呈怪異的橢圓形,就像是一個孩子病了,大人拉他去打針,可他怕疼,雙手死命拽著欄杆抗拒著拉扯,淚眼滂沱。

折騰了一宿的木心禺絞盡腦汁也不得所以然,再加上倆眼皮早就打架了,他實在是無力勸阻了,於是放任它們死掐。

要不是陶紅英打來電話,估計木心禺和周婆還要親親我我一陣子呢。

“喂!哪位呀?”木心禺懶洋洋地詢問電話另一頭。

“我是你媽!”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女人的笑罵聲,“好個沒良心的東西,才走了幾天你就把你媽給忘了!”

木心禺慵懶地笑了笑道:“我心裏就老媽一個人,這個絕對是不會改變的。”

木心禺把枕頭放在身後墊高,打開筆記本瀏覽當日新聞,一條新聞說原本沉沒在海底的太平洋島國圖瓦盧竟然最近幾天慢慢露出了海平麵,紐約、倫敦等地海水後退了近10米。科學家解釋說因為氣溫升高,雖加速了冰川的融化,但是也加快了海水的蒸發,應該屬於正常現象。

陶紅英原本也沒啥事,就是天天承歡膝下的兒子突然兩天不見,還真有點不適應,“你沒生病吧?大白天的,你懶在床上做什麼?”

“昨晚忙了一晚上,早上才睡的,困啊!”木心還在瀏覽著各地關於天氣的新聞,問陶紅英道:“媽,我可能要在秦州多呆幾天,你沒有意見吧?”

陶紅英有點詫異,“你還沒有找到東西嗎?”

木心禺不無失望地說道:“找是找到了,可是還看不明白,我想在這裏好好鑽研一下,說不定還要再去石窟看一次。”

“哦!”陶紅英沉默了一下在電話裏叮囑木心禺道:“那你注意飲食啊,有需要媽幫忙的,你就給媽來電話吧。”

“還是媽好!”木心禺向來就嘴巴甜,每說一句,都讓陶紅英飄飄欲仙。

“就你嘴巴甜,我到是看著,以後娶了媳婦,是不是還這樣有良心。”陶紅英舒暢急了,她似乎還有話說,可是木心禺卻在電話裏說了聲一會兒再通話就匆匆把電話給掛了。

木心禺丟下電話就把目光死死地盯在電腦屏幕上的全球氣溫曲線圖,他覺得全球的天氣太過反常了,雖說是夏季,各地都升溫,可每天的最高溫差都在3-5攝氏度的速度增長,雖說溫室氣體的大量排放讓原本脆弱的大氣層千瘡百孔,可就今天秦州的氣溫是攝氏42度,比昨天整整高了3度,而明天竟然還要升到46度,這樣的速度總有一天人畜都要被太陽烤熟了。

這種不正常的現象反倒引起了木心禺的警覺,雖然他一時無法解釋,可隱隱約約感到了一種危機。海水減退、氣溫升高、各國地震頻發,就連一些沉寂上千年的死火山也有複活的跡象,他曾聽過北大考古文博院的一些教授講的宇宙影響地球的講座,日食月食影響農業生產和潮汐等的古代例證,他第一反應就是,目前的地球狀況,會不會也與宇宙天象有關呢?

木心禺自己覺得真有點杞人憂天了,俗語說豬往前拱雞往後刨各有各的道,他自己本來就不是拿俸祿吃皇糧的,真有點狗拿耗子瞎操心的嫌疑,儼然把自己裝扮成一個憂國憂民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了,不自覺地自嘲了一下,想想要不是他自己那點求知欲,說難聽點就是好奇心,也不至於讓他像昨晚那樣拿小命去做賊,白白浪費了半年的時光,好奇害死貓啊!

既然不再想追根究底氣溫的事兒,木心禺又把心思回到了那些神秘的符號上,可看了半天,還是一籌莫展,毫無頭緒。不知為何,他看著看著又覺得那些神秘符號與星體有關,他試著假設右邊那個像太陽的符號就代表太陽,那麼左邊的八個符號自然就是代表水、金、地球、火、木、土、天王、海王八大行星了。

雖說他天文知識不多,但總是在圖書館和網上泡著,也多少知道當行星排成一排的時候才會出現天文奇觀,地球出現反常,最能直接感受到的就是電視看不了,手機用不成。可眼前的行星並不是排成一排,而是一個弧形,並且八大大行星似乎與太陽等距離不說,還都不成環繞太陽的狀態,基本站在八大行星的任一星體上都能夠看到其它七個,這有點說不通,就現有的記載,也沒有這樣的天文奇觀出現過。

越覺得不可能的事兒就越可能成為現實,這也是陶紅英常教育木心禺的口頭禪,既然自己搞不懂何必強逞能,一個能把自己的煩惱適時轉嫁給別人還站在一旁觀瞻的人才是真正的凡人。所以木心禺決定做一次凡人中的凡人,他把湊齊的《敦煌遺書》殘頁重新微縮繪製後傳真給了任繼憲,並把自己的假設一並做了說明。

到了晚上,任繼憲打來電話告訴木心禺,他的繪圖他已經傳真給了國家天文台的專家,讓他們進一步幫助論證木心禺的假設是否有可能,表明他自己在天文學上不太懂行,所以不妄加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