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宿白出了新兵營,直奔海城縣城而去,周治和呂平安尾隨著他,見印宿白在大街上不住閑逛,漫不經心的拐進了一條筆直大道。
這條大道很是寬敞,街道兩邊店鋪林立,街道上人群攢動,是海城縣最繁華的一條街道,周治剛尾隨印宿白,一隻腳踏進這條街道,就察覺出不對,拉住身邊的呂平安,急忙退了回來。
呂平安不解,說道:“周長官,再不跟上去,人就丟了。”
“丟不了,”周治很篤定,將身子靠在牆上,隻伸出了頭,去觀察街道,指著街道對麵,正對著他的一座三層建築的酒樓,說道,“看到對麵的那個酒樓了嗎?站在樓上的窗戶那裏,就能俯瞰整個街道,我和你一踏進這個街道,就會被他們發現。”
呂平安早已非吳下阿蒙,這些年和宮本保的鬥智鬥勇,已經曆練出了他,他微露出頭,看了看對麵的酒樓,說道:“長官的意思是,印宿白和對方接頭,卻不去理會是否被人跟蹤,由那個和他接頭的人,替他觀察是不是被我們盯梢了。”
周治笑了笑,說道:“你幹的這行,水深著呢,好好跟著人家學學吧。”
“難道不是?”呂平安說道。
“這是對方的保險措施,由印宿白要見的人,確定印宿白是否安全,如果他發現印宿白被人跟蹤,那他就會放棄這次見麵。”
呂平安這才明白過來,說道:“小鬼子夠奸猾的。”
周治沒有再說話,因為這時印宿白轉了一圈,又從街道那頭走了過來,周治拉著呂平安,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躲開印宿白的視線,印宿白如此轉了幾圈後,來到那個酒樓外,抬頭看了看樓上那個敞開著的窗戶,邁步走了進去。
印宿白進了酒樓,直接從樓梯上到二樓,推開一個房間的門,進去後反手關上,轉過身說道:“前輩,我來了。”
這個房間布置的很雅致,牆上掛著幾幅山水字畫,桌椅板凳都很考究,印宿白正前桌子上,已經擺放好了酒菜,對麵坐著一人,那人身後就是一扇窗戶,站在窗戶那裏,可以看到整個街道,坐著的那人,西裝革履,非是別人,正是海城縣日本情報頭**本保。
宮本保微抬了抬手,指著對麵的位置,說道:“坐吧。”
印宿白衝宮本保鞠躬致意,這才在宮本保對麵坐下,宮本保笑著看了看印宿白,說道:“你穿上這身衣服,還真是顯得精神。”
印宿白微低了低頭,他今天出來,穿的是周治民團的軍服,說道:“我更喜歡和服,如果我有機會穿給前輩看的話,前輩一定會看到一個比現在更精神的我。”
宮本保端詳著印宿白,半晌,才說道:“你要習慣現在的你,更要學會耐得住寂寞,印宿白——”
宮本保說的是印宿白現在的名字,他接著說道:“今天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麵,從今天起,你我不要再見麵了。”
印宿白看向宮本保,他不解,卻不去問清楚,他對麵的人,比他早十幾年做這份工作,在他麵前,印宿白隻有服從,隻是在眼神中,印宿白透著疑惑,期冀宮本保能夠告訴他原因。
宮本保說道:“你已經成功打進周治的民團,通過這兩天你對我的彙報,可以看出周治的民團,對你很器重,他們有可能重用你,你極有可能進入周治的核心,如果我們見麵太頻繁的話,會加大你暴露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