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曰:婦人年五十,所病下利數十日不止,暮即發熱,少腹裏急,腹滿,手掌煩熱,唇口幹燥,何也?師曰:此病屬帶下。何以故?曾經半產,瘀血在少腹不去,何以知之?其證唇口幹燥,故知之。當以溫經湯主之。——漢.張仲景《金匱要略》
董大娘聽範立答應,破涕為笑,急忙拉範立進屋坐。範立陪著老太進屋,進屋一看,屋裏哪有坐的地方?除了一張破床,什麼家具也沒有。範立隻好扶董大娘坐在床上,自己陪在旁邊,董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著範立嘰嘰咕咕說了一大堆相見的話。範立從中也聽出了個大概。原來,大娘夫家姓董,從江東遷徙來此地居住,丈夫早逝,隻有一個兒子,名字叫做董奉,小名大郎。這個董奉是個孝子,勤勞能幹又聰明,在家的時候把老太太服侍的妥妥帖帖,村裏鄰居一提到董家大郎都是讚不絕口。董奉二十歲那年,為了給母親過生日,進山打獵。誰知這一去不複返,村裏好心人結隊尋了五六次,也沒有消息,直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漸漸地大家就放棄了尋找。老太太找不到兒子,大哭了一場,從此便體弱多病,但為了生活,隻好親自種地以求糊口度日。老太太失去了兒子,度日如年,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去年更是一場大病不起,便沒有力氣下地幹活,隻好以乞討為生。好在村裏都是熟人,看董大娘可憐,今天你家接濟一點,明天他家接濟一點,所以一直維持生活至今。
範立眼中含著淚水,心想這大娘真可憐,我一生最佩服孝子,他兒子是孝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仍不回來,估計是遇到意外死在什麼地方了,不然一定不會不回來看母親的。既然這樣,我就再給她當回孝子吧。範立扶著大娘,柔聲說道:“娘,兒子回來了,您以後不會再受苦了。”
大娘撫摸著範立的肩膀,突然反應過來範立還是赤裸著身子。她顫顫巍巍的起身,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木箱。範立見這木箱上滿是塵埃,可見很長時間沒有開過了。他幫大娘把木箱拖到空地上,大娘顫抖著手拂去灰塵,打開箱蓋。隻見諾大的一個箱子裏,隻有一個小包裹。包裹雖然小,卻是綢子的麵料。大娘把包裹拿出來放在床上,打開包裹,原來裏麵是一套嶄新的衣褲,看麵料十分的講究,雖然放了很長時間,但是由於保存的很好,一點也沒有腐爛破損。
大娘拿出衣褲,讓範立換上。範立拿著衣褲,發現式樣怪怪的,和剛才見的老頭穿的衣服一個樣式。他笨手笨腳的穿上褲子,又套上衣服。大娘幫他係好腰帶,樂嗬嗬的打量著,嘴裏嘖嘖不停稱讚。範立穿好衣服,自己看看自己,感覺好笑,這種款式的衣服以前在學校演古裝小品的時候穿過,想不到今天又穿上了。大娘眼中閃著淚花,笑道:“當初你走之後,我為你做的這套衣服,等著你回來穿,這一等就是二十年,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了。”
範立聽了心裏難過,陪大娘坐著聊了好一會,漸漸的發現自己進入角色太快,連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董大郎了。因為和大娘說話居然一點語言障礙也沒有,大娘說的完全是南平方言,說起話來和範立母親口氣差不多。範立小心的旁敲側擊詢問了才知道,大娘一家是從外地搬來的,不是本地人,所以說話是外地口音。至於為什麼正好是自己家南平那裏的口音,連範立也覺得太巧了,隻能解釋為緣分了。
閑話聊了很久,終於轉入正題。範立問大娘太生病的情況。大娘太歎了口氣道:“我這個病啊,以前就有,五十歲之後突然加重的。就是下體出血不止,嚴重的時候連續出兩三個月。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就發熱,小肚子一痛就出血,出過肚子卻還是痛。平時感覺手掌心發熱,心煩,嘴幹。好心的鄰居也請過鄉裏的醫生來看過,吃了藥也不好,也不知道是什麼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