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董家大郎(1 / 2)

婦人之病,因虛、積冷、結氣,為諸經水斷絕。至有曆年,血寒積結胞門,寒傷經絡,凝堅在上:嘔吐涎唾,久成肺癰,形體損分;在中:盤結,繞臍寒疝,或兩脅疼痛,與藏相連;或結熱中,痛在關元,脈數無瘡,肌若魚鱗,時著男子,非止女身;在下:未多,經候不勻,冷陰掣痛,少腹惡寒,或引腰脊,下根氣街,氣衝急痛,膝脛疼煩,奄忽眩冒,狀如厥癲,或有鬱慘,悲傷多嗔,此皆帶下,非有鬼神。久則羸瘦,脈虛多寒,三十六病,千變萬端,審脈陰陽,虛實緊弦,行其針藥,治危得安,其雖同病,脈各異源,子當辨記,勿謂不然。——漢.張仲景《金匱要略》

範立好像是在做夢一樣,迷迷糊糊沒有了知覺。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到臉上一陣清涼,好像是有水滴到了臉上。他掙紮著緩緩睜開眼睛,周圍好亮!也許是不太適應光線的強度,他眯了眯眼,之後再一次睜開,終於看清楚了周圍的景象。

原來,自己正躺在一塊大石頭上,身旁是一顆大樹,看看日頭,正是清晨,樹葉上的露珠晶瑩透亮,時不時有幾滴落下,正好滴在範立臉龐上。

範立活動一下手腳,發現沒有什麼異常,於是慢慢從石頭上爬了起來。剛站起來,他才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範立本能的兩手捂住下體,眼睛四處打量有沒有陌生人。看了半天,連隻鳥也沒看見,他才鬆了口氣,捂住下身的雙手也放了開來。

範立心裏那個憋屈啊!心想就是做夢好歹也穿個褲衩什麼的,赤條條的一絲不掛算什麼呀!他四處尋找著有沒有可以遮羞的東西,衣服沒找著,倒是找到了一個布袋,原來是裝赭鞭的袋子。範立拿過布袋,取出赭鞭,心裏奇怪:這玩意居然也和我一起來了,看來還真是個寶物。他拿起空布袋,輕輕一扯,在兩邊各撕開一個口子,像穿褲頭一樣把兩腿套進去,紮緊袋口,居然湊和著自製了一條褲衩。

看看自己手工製作的短褲,範立滿意的點點頭,終於可以見人了。他撿起赭鞭,環視周圍的環境,心裏嘀咕著:“這是什麼地方?難道就是鏡中的世界?”他走過兩步,來到大樹前,伸手摸摸樹幹,幹硬粗糙的樹皮摸上去非常厚實,“這個世界是虛幻的嗎?怎麼摸起來這麼真實。”

想到這裏,範立使勁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痛的他眼淚差點掉下來。他蹲在石頭邊上,齜牙咧嘴了半天,想想自己也別犯傻了,和自己大腿鬧什麼別扭?是真是假先逛逛再說。於是他握著赭鞭,沿著小路向前走去。

小路蜿蜒曲折,不斷向前延伸。範立一路走著一路觀察周邊的情況,走了約莫兩個小時也沒看見半個人影。他心裏奇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別是個無人星球啊!真那樣我不就慘了!

走著走著,遠遠望見一陣煙。範立眨眨眼睛,聚攏目光望去,果然是煙!好像還是炊煙。這下他激動了起來,好像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發現了綠洲一樣,加快腳步奔著煙升起的地方走去。

那煙看起來近,實際上很遠。範立又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來到炊煙升起的地方。這是一個小村莊,房子不多,也就十幾戶人家的樣子。此時正是中午做飯的時間,家家煙囪裏飄起炊煙,有幾個小孩在村頭的路邊玩耍打鬧,他們一見範立來了,都跑了過來,嘰嘰喳喳的和範立打招呼。

範立看這些小孩穿著褲衩,光著身子,和自己的打扮沒什麼分別,覺得倒也心安。隻是他們說的話聽不大懂,好像是閩南一帶的方言。範立沒心思和小孩玩耍,衝出小孩的包圍,進了村子。

他正走著,迎麵過來一人。此人個兒不高,穿著仿古式樣的粗布衣服,扛著鋤頭,皮膚黝黑,一看就知道是個莊稼漢子。漢子見範立這幅穿戴,愣了一下,隨即嗬嗬笑著和他打招呼:“這位兄弟,請問是路過我莊嗎?”。

範立沒聽懂他說什麼,呆在原地。漢子見他滿臉茫然,許是猜到自己的方言對方可能聽不懂,於是兩手抱拳,對範立施了一禮,展開右手示意範立隨他走。

範立見此人麵容和善,又講禮節,覺得應該不是壞人,於是也不說話,跟在後麵。兩人繞過幾間屋子,來到一座大屋前。範立看看這件屋子和周圍的房子有些不同,屋前種著一顆桑樹,樹幹很粗,需要兩人拉手才能合抱過來,枝葉長的非常茂盛,好像一把大傘。漢子領範立來到屋門前,恭恭敬敬的兩手下垂,口中唱道:“請問先生在家否?”

“來者何人?”屋裏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範立這回聽懂了,不是他聰明,這麼快就學會了此地方言,而是因為老人講的是一口北方話。這話的語調和普通話比較像,所以很容易懂。範立那個高興啊,終於找到個能聽懂的人了,一定要好好問問這是什麼地方。

漢子應道:“打擾先生了,路上遇見一外鄉人,我見他衣不蔽體,可能是遭了匪盜,可是他聽不懂我說的話,所以帶他來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