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立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訴老者,老者掐指一算,點頭道:“果然如此!八字排盤裏,凡正月見醜,二月見寅,三月見卯,四月見辰,五月見已,六月見午,七月見末,八月見申,九月見酉,十月見戌,十一月見亥,十二月見子,均是天醫星。你是十二月子時生,時柱有天醫星之命,是適合學醫的。可惜你命中天醫不旺,易遭致邪疾侵擾,所以體弱多病。此次正逢‘怪哉’奇蟲攜帶至陰怨氣,與你接觸。但是即使這樣,如果你心中沒有怨氣,也不會引動外界的陰怨之氣進入體內。”
範立哭喪著臉道:“果不出您老所言,那幾天天熱,禽流感又流行,我在醫院實習累得不行,於是心情不大好,前天打遊戲又輸給了史包子,所以見到誰都生氣,所以那天晚飯氣得沒吃就睡覺了,才有後來半夜出去買吃的事情。活該著我倒黴把這怨氣引進來了。您老看這怎麼辦啊?您是活神仙,一定有辦法!”範立說著說的都快哭了。
老者拍拍範立的肩膀,安慰他不要激動。範立坐在椅子上,心想:我能不激動嗎?我倒黴喝涼水都塞牙,這麼巧的事情估計千年難遇都給我遇到了,我總不能就等著6天死吧?
老者頓了頓,開口說道:“今天白天我望你氣色中透出一絲常人不易察覺的陰氣,覺得有些蹊蹺,想等到今夜子時給你診脈探探究竟,所以找了個借口把你留了下來。如果單純是陰寒之氣,本來我是有把握治好你的。可是我剛才細細體會了你的脈,感覺脈中除了陰寒之氣仿佛還有另兩股邪氣,隱隱約約有些熟悉,如果是那兩個這東西,就不好辦了。”
範立張大了嘴,心裏罵道:我前世做了什麼孽?一個至陰怨氣就夠千載難逢的了,怎麼還有其它的邪氣?倒黴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全占了吧?老者沒理睬範立苦瓜一樣的神情,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自言自語道:“兩千年了,十世輪回,難道真的遇見了?”
範立聽得雲裏霧裏的,什麼輪回,還十世?當他是唐僧啊?白娘子啊?
老者轉過身,對範立說道:“這樣,我沒有把握一定治好你的病,但是,我開幾副藥你吃,可以保證不發病。一年之內,你跟在我身邊,我好好觀察一下,說不定可以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範立的臉更苦了。跟一年!我還在上學呢,我才剛剛實習呢,我怎麼可能跟這老頭一年啊?跟他一年,我明年怎麼畢業啊?範立結結巴巴的答道:“老先生……呃……我還在上學呢,可能……不大好請這麼長時間假啊……”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沒關係,我搬到你那裏住,這樣你也不用請假,我也可以天天看見你了。”
範立聽得眼睛都快掉下來了,這老頭還真是熱心啊,說搬家就搬家,和我住一年?也罷!反正我宿舍也空著,住就住吧,又不要錢。看這老頭中醫水平挺高,正好可以和他學學。
想到這裏,範立像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點頭道:“好!好!這樣真是太好了,那您老先給我開藥吧,我馬上就回去配來吃。”老者卻沒有動手,看著範立,眼中露出些許笑意。
範立摸摸臉,臉上沒東西啊,這老頭這麼看著我幹嘛?老者開口說道:“我和你非親非故,為何要大老遠的跑你那住,幫你看病?”
範立愣了一下,想想也是,這老頭本事這麼大,我又不給他錢,又不幫他做事,他為什麼要這麼熱心的幫我?範立小聲試探的問道:“那……老先生,我久仰您的大名,我當您徒弟行不行啊?以後您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一定聽您的話!”
老者聞言一下站了起來,退後兩步,道:“趕快磕頭認師傅!”範立隱約有一種上了圈套的感覺:這老頭怎麼這麼爽快啊?電視裏看古代人收徒弟好像還要考察考察什麼的,再不行也得考慮一下,難不成這老頭是編了話套我的?想想自己一個窮學生,要錢沒錢,要色沒色的,人家也犯不著來騙我啊。範立懷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大無畏勇氣,上前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喊過老師。老者嗬嗬笑道:“好好。既然你拜我為師,那我也應該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姓岐,大家都叫我岐伯。”
範立感覺這個名字有點兒熟,一時也沒想出哪個影視名人叫岐伯的,估計可能是自己看過哪個電影裏的配角的名字,所以自己聽過沒記住。他當下也沒多想,恭恭敬敬的應了。
老者拿起紙筆,一揮而就地寫下一張處方,囑咐範立回城裏配藥服用三劑。範立雙手捧著藥方,仿佛捧了自己的心肝一樣,小心翼翼的裝入衣服口袋裏。老者讓範立上床休息,自己盤腿坐下,雙手結印,微閉雙目,入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