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即將惡魔化身的不二一把把我轉過來,抱住,緊緊的抱住,緊到窒息“洋子,不要這樣”。卻還是他那柔和的語調。聽著他如梵音一般的聲音。我漸漸恢複過來。
想起不二曾經說過的話。心裏的惡魔感一點點消散。其實他並不是要阻止我報複。隻是怕我再一次受到傷害罷了。
我說“我知道了”。再一睜眼就看見手塚立在我們眼前,而我們還是那個抱著的姿勢。我故意咳了一下,接到信息的不二放開手。手塚一點頭,又是那種‘好,都到齊了,大家努力’的表情。
第一隻舞曲開始,我和不二隨著曲子在大眾裏混跡。我跳得不是太好,又穿這麼高跟的鞋,總是怕踩到他,所以小心翼翼的。因此那種跳舞的浪漫感一點也沒有。有的隻是我那一顆懸著的心。“放鬆些”不二輕輕在耳邊說著。我試著慢慢放鬆。咦。果然感覺比剛才好。我們漸入佳境。我也試著沉醉在舞曲裏徘徊。
這種很好的感覺持續到第一隻舞結束。
那邊幸村沒有和任何人跳舞,一直坐在那裏,直到我和不二經過時,認出了我們“不二,洋子,大家又見麵了”。我們禮貌的回禮。
“這不是當年跡部家的拖油瓶嗎?”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是從進場就纏著幸村的藤井素靜。她一開口我就知道不懷什麼好意。我當她不存在,不二也假裝什麼都沒聽到,幸村更是自顧自的跟我們說話,沒有人理會她,好象她真的不存在似的。
這個時候正好是舞曲暫時結束,大家相互交流的時間。藤井見我們都不搭理她。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個小提琴。大聲的衝我說“聽說跡部家的大小姐精通各種樂器,就請她為大家現場演繹一首吧”。
混蛋,她從哪裏聽說我‘精通’各種樂器,分明就是想讓我出醜嘛。她話落音,一片掌聲響起。我正尋思要怎麼對付這個場景。這邊不二假裝什麼都沒聽到,拿過藤井手中的小提琴“小提琴,恩,是我喜歡的呢,洋子,我為你演奏一曲吧”。說罷。就開始拉了起來。
那些人正納悶為什麼不是我拉,不二的琴聲響起。就象一首詩那樣美好。甜蜜了空氣,沉醉了人心。那遠處精美的浮雕好似同他手中拉出的音符混為一體。一起演繹著無上愛的主題。一聽之下,又回到那個羞澀的年紀。餘音擾梁。經久不絕。人群中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有些生氣又有些尷尬的藤井沒有罷休,又讓鋼琴師讓開,對著全場名流“既然有人已經演奏了這麼好的小提琴,那就讓跡部小姐為大家用鋼琴曲來開啟下一個高潮吧”。
我尚未出聲,人群中響起小景姬的聲音“哥哥,這個藤井姐姐長的好醜哦,景姬被嚇到了,為什麼老聽她一個人在說話”。那稚嫩的童聲很響亮。幾乎全場都聽得到。其實藤井長得還滿漂亮。不過如果和景姬比,說她醜也不為過。景姬的話說得有些過了,可是所謂童言無忌。也不會有人跟她計較。
被景姬諷刺到麵子掛不住的藤井卻還想著拖我下水。“跡部大小姐還不開始,是不會還是不想給在座各位的麵子呢!”
我看到哥哥有些生氣,他走上去,準備代替我彈奏。我一把擋下哥哥“既然有人執意要聽,就讓她見識下也好”。哥哥疑惑的看著我“可是小言你.”。
哥哥的話還沒說完,我已經用手指彈出幾個音符。真不好意思。鋼琴我隻會一首曲子,不過這一首用來對付你,足以。
我回想著那些歲月,什麼東西我都不願意碰,直到第一次聽見喜多老師彈奏出這首曲子。我的眼淚伴著各種回憶一起墜下。那哀怨的淒冷的旋律是我尋找多時的。在那時,這首曲子的出現恍若給我枯萎的靈魂注入了生機。隻覺得人生在世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