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生以忠勇事人,威名震於荊楚;歿食其土,民之所宜告也。尚饗!
求雨祭文〔寶元元年〕
年月日,乾德縣令歐陽修謹以清酌庶羞之奠,祭於五龍之神曰:百裏之地一時而不雨,則民被其災者數千家。然則水旱重事也,天之庇生斯民者,豈欲輕為之乎!不幸而遭焉,則歸其說於二者。一曰吏之貪戾,不能平民,而使怨籲之氣幹於陰陽之和而然也。一曰凡山川能出雲為雨者,皆有神以主之,以節豐凶,而為民之司命也。故水旱之災,不以責吏,則以告神。嗚呼!民不幸而罹其災,修與神又不幸而當其事者,以吏食其祿而神享其祀也。今歲旱矣,令雖愚,尚知恐懼而奔走;神至靈也,得不動於心乎!尚饗!
求雨祭漢景帝文〔寶元元年〕
維年月日,具官修告於漢孝景帝之神:縣有州帖,祈雨諸祠。縣令至愚,以謂雨澤頗時,民不至於不足,不敢以煩神之視聽。癸醜,出於近郊,見民稼之苗者荒在草間,問之,曰:“待雨而後耘耔。”又行見老父,曰:“此月無雨,歲將不成。”然後乃知前所謂雨澤頗時者,徒見於城郭之近,而縣境數百裏山陂田畝之間,蓋未及也。修以有罪,為令於此,宜勤民事神以塞其責。今既治民獄訟之不明,又不求民之所急,至去縣十餘裏外,凡民之事皆不能知,頑然慢於事神,此修為罪又甚於所以來為令之罪。惟神為漢明帝,生能惠澤其民,布義行剛,威靈之名,照臨後世,而尤信於此土之人。神其降休,以答此土民之信。尚饗!
北嶽廟賽雨祭文〔慶曆五年〕
古者諸侯之國,水旱豐凶,山川所禱,各即其封。祀薄秩卑,止於一國,而神所降休,亦不過其國中。豈如巨嶽,四方之鎮,天下之雄,天子命祀,公王之崇。而修之職,既非一邦之守,凡河北千裏,上給下足,皆責於厥躬。故修之禱,非鎮一州而止,自河以北,冀厥惠之鹹蒙。況神之主,又非河北而已,利澤之廣,宜及於無窮。既獲賜矣,而又敢黷,幸神聽之惟聰。尚饗!
修城祈晴祭五龍文滁州〔慶曆七年〕
雨澤於物,博哉其利。及其過差,患亦不細。民勞於農,將熟而敗。吏勤於職,已成而壞。龍於吏民,何怒何戾?山湫有祠,樂可潛戲。宜安爾居,靜以養智。冬雪春雨,其多已太。浸潤收畜,足支一歲。旱則來告,否當且待。
祈晴祭城隍神文滁州〔慶曆七年〕
昨者王倫為盜,攻劫城市,州民被虐,餘毒未瘳,非待修言,乃神所見。近蒙朝旨,許理城隍,所以戒往弊,防未然。惟神愛福此州,必有陰助。今興役有期,而大雪不止,沮民害事,咎必有歸。惟修不能事神治民,當有明罰。而城之成否,自係神民。惟神之靈,敢以誠告,數日之內,豁然陽開,尚不失時,在神而已!尚饗!
又祭城隍神文滁州〔慶曆七年〕
雨之害物多矣,而城者神之所職,不敢及他,請言城役。用民之力,六萬九千工;食民之米,一千三百石。眾力方作,雨則止之。
城功既成,雨又壞之。敢問雨者,於神誰屍?吏能知人,不能知雨。惟神有靈,可與雨語。
吏竭其力,神祐以靈。各供其職,無愧斯民。
祈雨祭漢高皇帝文滁州〔慶曆七年〕
維年月日,具官歐陽修,謹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於漢高皇帝之靈而言曰:吏有常職,來官於滁者,不三四歲而易也。神食於此,無窮已也。神與吏,於滁人孰親且久,孰宜愛其人之深也?滁人敢慢其吏而犯吏法者有矣,未聞有敢慢神而犯威靈也。其畏信勤事於吏,孰若畏信勤事於神也?吏於凡小事猶皆動有法令約束,違則有罰,孰若神之變化不測而能與民轉災為福也?吏朝夕拜禱,彌旬越月而無所感動。神之召呼風雲、開闔陰陽而役使鬼物,頃刻之間也。今民田待雨急矣,吏知人力不能為,猶竭其力而不得已,況神之易為也。況滁人畏信勤事之久而親,神宜愛之,而又有可以轉災為福、變化不測之能也。吏誰敢與神較,而修輒以此為黷者,蓋哀民之急辭也。其政不善而召災旱,又以為黷,神宜降殃於修,而賜民以雨,使賞罰並行而兩得也。民之幸也,修之願也。尚饗!
漢高祖廟賽雨文滁州〔慶曆七年〕
謹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於漢高皇帝之神。古之為政者,率人甚勤,備災甚謹,而自勉甚篤。故勸農節用,均豐補敗,雖有水旱之歲,而無饑殍之民。一遇天災,則厚自貶責,務修人事之闕,而複陰陽之和。今乃不然。當無事之時,不能勤民於農,而亡備災之具。一月不雨,使民惶惶,又不自責以修其闕,而動輒幹神。賴神聰明,知厥過之在吏,閔斯民之可哀,賜之豐年,遍及遠邇。
神之大惠,如何可報?吏之大過,如何可逃?惟與民永永事神,無敢懈。尚饗!
又祭漢高祖文滁州〔慶曆七年〕
民常患不勤於農,農勤矣而雨敗其稼;吏常患不修其職,職修矣而雨害其功。吏與民慢,則懼神罰。妨民沮吏,豈又神聰!今麥雖已失,猶有望於穀。城尚可補,敢不勞厥躬?咎難追於已往,神幸惠於其終。
祈雨祭張龍公文潁州〔皇桔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