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默默地聽著詩雨奶奶的抱怨,臉上露出心疼而內疚的表情,但是卻也不後悔帶著詩雨先去會了那夏建國一麵。
詩雨奶奶眼睛裏的趵突泉一直不歇工,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奶奶就回了自己房間的床上躺著繼續著趵突泉的工作,連晚飯也沒吃,奶奶的眼睛就這樣冒著水,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進入夢鄉向周公哭訴。
詩雨則迅速吃完晚飯,又迅速地洗完臉刷完牙,再迅速地跑回奶奶床上抱著奶奶睡覺,連給大伯開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詩雨盡管不記得腦袋受傷之前的事,但是怕黑的心理已經注定跟隨詩雨一輩子了,雖然有她自己的房間,床也鋪得整整齊齊的,但那隻是詩雨學習和中午睡覺的地方,每晚她都是要麼抱著奶奶睡要麼與奶奶食指交叉地牽著睡覺。
第二天,詩雨奶奶大早就起床了,為了準備詩雨的早飯,六點半就叫詩雨起床,因為從家裏坐“11路車”去學校需要近一個小時。此後的每一天(除了放假)早晨詩雨奶奶和詩雨都是這樣進行著,直到詩雨小學畢業。
到了學校門口,詩雨膽戰心驚並低著頭像做賊一樣走進去,生怕那個老頭又在那裏等著自己,過了校門,詩雨就躲在一棵樹後麵朝昨天那老頭站的地方放眼望去,沒見到那人的身影,詩雨的心裏像一塊巨石落了地般輕鬆,然後光明正大地走到自己所在班級的那個教室。
一進教室,詩雨發現自己那麼早起床也趕不上比班上任何一個人來得早,走進教室,放眼望去,似乎每個位置都有同學坐。詩雨再認真地瞟過教室裏的每一個位置,最後隻剩下一個靠窗的位置還沒有主人。窗戶的外麵是走廊,不管是從外麵透過窗戶看裏麵,還是從裏麵透過窗戶看外麵,都一清二楚。
上課的時候,詩雨非常認真,因為想再優秀一點,讓爺爺奶奶更加高興,忽然,本來刺眼睛的陽光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詩雨下意識地向窗戶外麵瞟了一眼,忽然一張讓詩雨厭惡並害怕的麵孔出現在詩雨的眼前。
“臭老頭……想害我……我不會怕你的”詩雨想給自己壯膽,其實心裏害怕得心髒快跳出來了,因為詩雨認為親媽英子那邊的人都是窮凶極惡的壞人,心裏想著英子為‘親媽’都讓詩雨覺得害怕,甚至‘媽媽’這個詞在詩雨心裏從有記憶開始就不是一般人心裏那種‘媽媽’的概念了。
自從那個人的身影停留在詩雨餘光可看到的窗戶外麵,詩雨的心裏剩下的隻有恐懼,詩雨耳朵裏聽到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聲甚至遮蓋了老師講課的聲音,一節課下來,詩雨什麼都沒學到。
“叮…鈴鈴”下課鈴響了,黃老師(班主任)走出教室見到夏建國,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
“黃老師……你們班的曠詩雨是我的表孫女……有勞你要好好教導她了”夏建國一邊與班主任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一邊略帶自豪的語氣跟詩雨的班主任說
班主任知道夏建國是副校長,就一味畢恭畢敬地對著夏建國微笑,也沒多回夏建國的話。
第二節課,詩雨因為擔心夏建國又站在外麵看著自己,就一節課都沒心思地看一看窗戶外麵,在眼睛看一看黑板(其實沒看黑板上寫什麼也沒聽老師講什麼),終於又熬完了一節課。
到了中午,詩雨實在受不了了,就用可憐兮兮的眼神哀求教室另一邊也就是第八組的一個男同學換位置,這男生見不得詩雨這般哀求的眼神就答應換位置了,詩雨如願坐在離走廊最遠的一個位置上。
詩雨覺得坐在那個位置上唯一不好的就是旁邊是個男生,本來男生和女生在詩雨眼裏沒得什麼區別,但是這個男生偏偏對詩雨表現出不一樣的行為舉止和表情,這讓詩雨很奇怪,但這種不自在感,也沒有在走廊旁邊那個位置讓親媽的舅舅夏建國看著更讓人不自在。
詩雨的同桌是個臉的輪廓清晰、皮膚白皙、手指纖細、長相俊美得像個女孩子的一個男生,這個男生對詩雨的種種關心都讓詩雨成為眾女生討厭的對象,盡管這男生常常被男生笑話為‘美女’,卻也在女生中很受歡迎。
這個男生名叫杜昇,性格很溫和,而且對人很有禮貌,對詩雨就特別的好,就是有點靦腆,成績也非常有益,後來詩雨的成績下滑,他成為班級第一,詩雨淪為班級第二,他和詩雨都是這個班級的學習委員。
為什麼一個班級會有兩個學習委員?這事的原委下一章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