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中心小學,當時詩雨那個年級有近八百人,大伯知道詩雨是以全校第二名的成績進去的之後,心裏就特高興,第一天去學校,大伯興奮地主動要求送詩雨去報名。
走進學校就看到一個看起來比爺爺稍年輕的也算是個老頭的人,像是在等待著誰,起初還眉頭緊鎖地遠眺著校門口的這個老頭,見詩雨和大伯走進來,就一改剛才的表情,眉開眼笑地迎著詩雨和大伯。
大伯與這老頭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熱情地握手打招呼,這老頭跟大伯說著說著,一下就把眼睛瞥向了詩雨。
“這是詩雨吧?我們詩雨都長這麼大了”這老頭微笑著對詩雨說
詩雨害怕見到陌生人,特別是這種皮笑肉不笑的人,詩雨似乎一下就能看出這老頭的虛偽,就躲到大伯的身後用一種膽怯的眼神注視著眼前這個老頭。
“詩雨,這是舅公啊!你得叫舅公……”大伯用一種教育詩雨的語氣跟詩雨說
詩雨依然保持沉默,任憑大伯怎麼勸導,詩雨依然不喜歡眼前這個人,更不會對他笑臉相對。
“算了……小輝……這都是我們家做的孽啊……當初英子不那麼鬧……事情也不會到這地步……這既害了她自己,也害了曠振和詩雨這孩子……沒父母在身邊,這孩子能這麼優秀已經很好了!這孩子性格以後再慢慢鍛煉吧!”這老頭假裝一副罪孽深重想負荊請罪的表情想撫摸詩雨的頭對曠輝說,結果詩雨再躲閃著老頭的碰觸。
說完這老頭就帶著大伯和詩雨直接去繳了學費,完全不顧那些在繳費窗口外麵頂著烈日暴曬著排隊等候繳費的學生和學生家長。
這“走後門”交學費報名算是這老頭對詩雨感到愧疚而做的補償嗎?既然對詩雨感到愧疚……又為什麼還要詩雨家繳學費?!幹脆就利用他是副校長的職能直接免掉詩雨的學費,或者自己掏腰包給詩雨繳學費得了!
很快就辦完了報名手續,大伯和詩雨正準備回家,突然這老頭像是為了收買詩雨叫他一聲“舅公”一樣給了詩雨十塊錢,還像養育詩雨很久似的撫摸著詩雨的腦袋教誨詩雨說:“詩雨……來……舅公給你十塊錢零花錢……在家要聽奶奶的話……奶奶照顧你……很辛苦的……知道嗎?”
詩雨接過錢什麼話也沒說就扭頭遠離這老頭向校門走去,大伯大聲呼喊著正走遠的詩雨:“詩雨……你還沒跟舅公說‘再見’呐!你這樣太沒禮貌了……大伯要批評你”
詩雨裝作沒聽見,自顧自地沿著自己認定的方向頭也不回地走去,大伯則在後麵氣喘噓噓地跟著跑著。
詩雨在回家的路上依然保持沉默,平時大伯向詩雨問話,詩雨再怎麼不願意回答,也會用‘嗯’‘哦’‘好’這些語氣詞回答,但這一路上,無論大伯問什麼,詩雨依然保持沉默,詩雨是真生氣了!
回到家裏,奶奶見詩雨耷拉著臉翹著嘴巴不高興的樣子就問詩雨發生什麼事了,詩雨不回答,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奶奶見詩雨不回答,就問大伯,大伯把見到詩雨的親媽英子的舅舅夏建國的事告訴了奶奶,還告訴奶奶說夏建國對當年的事情很內疚。
奶奶對大伯是一頓痛斥,並自己也哭了起來。
“你怎麼能讓詩雨知道她爸爸媽媽的事呢?更不應該讓詩雨見到英子他們家的人啊!詩雨好不容易消掉過去的記憶,她也不提自己為什麼沒有爸爸媽媽,這幾年她過得開開心心的……現在這樣讓她接觸那些傷心事,豈不是害了她?”
“媽……這親情是避免不了的……不管英子怎麼傷害我們家,可她也還是詩雨的媽呀!更何況……夏建國他在那裏當了副校長,就算我不帶詩雨去見他,他和詩雨也免不了碰麵的呀!到時詩雨第一次見這個自稱是詩雨舅公的人,還沒我們在她旁邊,夏建國還解釋自己與詩雨媽的關係,詩雨豈不更受打擊!”大伯向奶奶解釋著說
詩雨奶奶聽著大伯的解釋,也覺得說的在理,但也還是抑製不了奶奶對英子一家的痛恨。
“當初我抱著詩雨在二樓陽台,看著那賤女人帶人傾空我家,那時,我心如刀絞啊!那種痛真的是銘刻終生啊!”奶奶一臉痛苦的表情說道
“詩雨現在是忘了那時的情形,可我忘不了!詩雨現在健康地成長,出落得亭亭玉立,又那麼優秀,他們倒是想來認詩雨了,當初詩雨因為沒奶喝而生病,病倒死亡邊緣了,他們又在哪裏?”奶奶眼睛裏充滿怨恨的淚光繼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