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首長讓小舅處理這件事,那是認為小舅是個參謀,協調、協助工作能力向來都不錯。這年頭地方上的雜碎事多情的去,水瓶兒肯定是為雜碎事而來,若是大事他那兄弟還不陪著,所以讓參謀讓代他,別麻煩妻子。
車子回來也很順利,眼看要回到軍營,小陸突然覺得想太多,惱將起來,索性一巴掌拍喇叭按鈕,也沒想抬手,“叭——”長鳴不止,他說:“管他娘的,好歹他也是個參謀,再說一人做事一人擔。我去為這破事掏幹腦子幹嘛。吃撐了嗎?”
水瓶兒這幾天煩透了。上山下鄉,她想女兒選下鄉,選就近的點下,可女兒卻執意要去海南建設兵團雷公那麼遠,且報了名。這兩天已經以經開始遷戶口,無計可施之下,唯有使用
三十六計裏的‘釜底抽薪’和‘走為上策’用藏來應對。藏戶口本,和藏身,這不,今個天蒙蒙亮就溜出高家老宅,奔武裝部,躲進了金於海小樓裏。
“於海呀,高月月這兩天要轉戶口去海南了,怎麼辦。”
金於海半睡半醒,腦缺氧似打著哈欠調整,說:“這事~~這事~~真的那麼不想姑娘去嗎。”好不容易才調整過來說整齊。
“我都急死了,你還說真的假的。”
“大勢所趨,你就別螳臂當車~~。”一開始,金於海滿以為水瓶兒尋他做說客阻止高月月上山下鄉。選擇做思想工作,切斷不合實際的念想及被動守望。
可話說的慢,給水瓶兒截了:“我不是反對姑娘上山下鄉,我恨不得現在就送她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謔!覺悟挺高嘛,”金於海馬上明白了:是不是想女兒留在跟前好有個照應啊。”
“嗯!是這意思。”
“媽旦用心良苦哇。”
“用心良苦有什麼用。”水瓶兒氣乎乎:“死女包百端拂逆,氣死我了。”
“姑娘執意是否受什麼影響或有什麼原因吧。”
“她聽信別人,”水瓶兒說:“六師不是派一個能說會道來梅鎮作動員報告嗎?就是這家夥把他的六師說的天上有地上無,並親口許諾,保證月月下連隊一個月後,立馬抽調到師部文藝宣傳隊。跳笆蕾專場。”
“姑娘會跳笆蕾?”
“會。還跳的有模有樣。不過全是自學。”
芭蕾舞我在省城看過於場,但不太懂,聽說是從頭到腳,是用尺子的丈量開可舞的”金於海說:“我這是聽專業人說的,姑娘不簡單啊,能自學成這樣,我真替她高興~~。唉!同時也替姑娘惋惜,唉——”(若是現在,這個愛學地方時髦語的金於海肯定會說,“這又是一種無形的人才人才資源浪費啊。”)
又是唉,又是啊,心急人憔的水瓶兒哪裏心情聽入耳:隨口就是一串兒:“土八路,別說那麼高深,我要你想辦法,快想辦法!”
沒淘到好沒事,金於海笑嘻嘻說:“別急,別急,容咱倆分析分析。”
“趕緊分。”
“是這樣,姑娘和你一致同意上山下鄉是不,隻不過是去的地點產生了點小矛盾是不。”
“嗯!”
“那問題就簡單了!”金於海胸有成竹比劃起來:“能不能對姑娘采取迂廻戰術。”畫了一圈。
“怎個迂廻?”
“從六師迂廻到七師。”
“七師在哪裏?”
“嗨!雷州半島唄!”
“能具體一些嗎。”水瓶兒從憔悴中醒來般。
“十團怎樣。”
“什麼十團八團,你就說在什麼個地方吧。”
“從湛江往南走幾十公裏。”
“哦!這麼近。”水瓶兒眉宇一展,眼裏閃動著光芒。帶上激動。
“何止是近。”金於海得意著:“條件還挺不錯哩,你知道嗎,這前身是個華僑農場,時刻享受國家的照顧,現改編為廣州軍區生產建設兵團七師十團。”
“誒?”水瓶兒突然斷下興奮,冷冷地說:“你說迂廻就迂廻,七師是你們家開的呀。愛去哪去哪。”
“哈哈!”金於海又笑將起來:“別忘了,我們是一個大家庭,兵團與俺同屬廣州軍區。清於現就在下麵當司令,搞三支兩軍。
“啊!你說的就是你那個嫌名字不好聽不革命,將‘金’去掉,挑‘於’到後麵的那個叔伯兄弟——清於嗎?”
“正是。”
“唉呀,這下敢情好囉!一天都光嗮囉!”水瓶兒再次興奮:“於海呀,我真不知如何感謝你啊。”
“以身相許。”
“那~~那沒問題。”
雖聽有點牽強,不過金於海已認了,包了句:“一言為定,咱倆現在就去相館。”
“去那幹嘛?”
“照相。”
“噯,真沒辦法給你們部隊上的人,個個盡喜歡照相,毛病!”
“走!”金於海拉起水瓶兒。
“走就走,不過是走去見清於,先把去十團事落實,”水瓶兒說:“等我去了這塊心病,照的時候我才笑得自然。”
金於海霎那為難了:“可~可~可是這兩天我值班,抹不開呀,再說清於今天要回軍區開會,開的是封閉會,不易見。”
“啊,這真是好事多磨囉。”水瓶兒心涼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