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 淑妃革命(1 / 2)

進宮之初,文繡與溥儀感情尚好,與皇後婉容相處也算融洽。她住在西六宮的長春宮,平時用讀書寫字畫畫打發無聊的時光,長春宮的西配殿承禧殿就是她的書房。1924年11月5日,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將愛新覺羅·溥儀及其小朝廷趕出皇宮。文繡隻得跟著溥儀到載灃家裏暫避。

翌年春天,文繡等人跟隨溥儀到了天津,他們先在張園住了四年多,後來搬到靜園又住了兩三年。文繡雖支持溥儀複辟,但她卻反對溥儀為了複辟而投靠日本人,再加上這時她和婉容皇後開始爭風吃醋,漸漸地,溥儀疏遠了她,對她也再沒有感情了。盡管如此,骨子裏十分傳統的文繡這個時候對丈夫還是很尊重的,在一次頂撞溥儀之後,她甚至寫了這樣的文字:“吾愛呀妾今悔甚,不應言此,切望吾愛原諒。妾實不願此,吾愛如不相信可屈指算,今已八載有餘,妾又何嚐言過?即或背地有一句怨詞,隨吾愛!妾即三尺掛梁間,妾亦瞑目九泉。即言此九載之內,妾之言行吾愛亦所盡知,如有不悅吾愛之心之處,且不悅之色,妾色即不知所以矣。妾日夜所最盼望者,不過即是吾愛快活與喜悅,如有能安慰吾愛者,妾是無所不犧牲。妾今勉強書至處,心力以竭,待至痊愈再接述。”

可溥儀對文繡還是越來越冷漠。他帶著婉容出入各種場合,卻很少允許文繡出門。他每次向親族和臣下頒賞,即使是下人們都能或多或少地領到一些,而文繡隻能眼巴巴地幹看著。然而各種名目的進貢卻總少不了文繡。婉容生日時收到的無數“千秋貢品”中,就有文繡進貢的“燕席一桌”、燒鴨一對和餅幹兩匣。可文繡的生日呢,卻不曾有人記得。後來文繡曾痛苦地回憶說:“雖然我們住在同一棟樓房裏。無事誰也不和誰來往,好像馬路上的陌生人一般。婉容成天擺著皇後的大架子,盛氣淩人。溥儀又特別聽她的話,我被他們兩人冷眼相待。我和溥儀的感情也一天比一天壞了。”當時溥儀和婉容都住在二樓東麵,而她自己則被安排在西側——“樓下溥儀會客大廳南邊的一間房內”。這一東一西,一上一下,似乎注定了她與溥儀的距離。

因為溥儀很少讓文繡出門,所以文繡的妹妹文珊和一個叫玉芬的遠房表外甥女就經常來看文繡。她們給文繡帶來了外麵世界的新鮮空氣,也讓文繡開闊了眼界。文繡希望自己能離開這個地方,掙脫這段不幸的婚姻。於是三個人聚在一起,醞釀了一個周密的計劃。

1931年8月25日,在七夕之後的第5天,文繡想讓妹妹文珊陪著外出“散心”,溥儀居然痛快地答應了。下午的時候,姐妹倆坐著溥儀的專車,出了靜園的大門,為了不被懷疑,她們出去時還帶了一個太監。溥儀萬萬想不到,他這一次“破例恩準”後,文繡就再也不回來了。文繡他們一出門,立即讓司機去國民飯店。姐妹倆下了車直接走進飯店的37號房間。進房間後,容不得跟在身邊的太監反應,文珊就聲色俱厲地跟他說:“你先回去吧!淑妃留在這兒了,還要向法院控告皇上呢!”太監一聽這話,嚇壞了,趕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文繡回去。文繡麵無表情,沒有半點回去的意思,隻是拿出三封信,讓他轉交給皇上。在看到三個身著洋裝的律師進來之後,惶恐不安的太監隻好拿著信,連忙回去稟報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