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可不行,不行不行……”迷上了******的我媽有點像魯迅手底下的祥林嫂,每天打坐,練功,******。也叫我沒事就念“********大法好。”
“我不信那玩應,你就別來煩我了。”
她馬上翻臉:“不念********大法好,那你趕緊走。”我也火了:“我就在這住一冬,等我考上大學就不在家住了,以後永永遠遠再也不來煩你。”我媽似乎退讓了:“就這一冬啊,以後再別來了,你在這可以,但是必須每天念********大法好。”
“我就不念!”
“那趕緊你走……”
“好好好,我念,********大法好。”我媽馬上又高興了:“龍,來,我這還有一些光碟,你沒事看一看,可好了,看了之後可以消業……”
“我不看,我還得看書。”
“龍啊,你還是得走啊,你三舅沒事還會來,他也不一定讓啊,還有你在這睡哪啊?”
我簡直好被這個精神病折磨死了:“我就和你睡一個屋唄,三舅和姥姥睡一個屋。”
“那不行,你不能和我在一起,我的業力就會傳到你身上了。”
“那怎麼辦?要不我就在廳裏睡。”
“廳裏怎麼睡?就這麼大地方,這是裝麵的箱子,這麵是吃飯的桌子……”我環顧著四周,感覺似乎還是有那麼一點空間:“我就墊這幾個箱子了,鋪上褥子,靠著暖氣就行……”
“這箱子裝麵的,還有用呢……”
“趕緊的吧,你不幫忙我自己來了。”
“艾,別別別,你可別給我弄壞了。”
忙活了半天,一個小床誕生了,不錯,挺好。自己爭取來的地方,一個能讓正常人生存下去的空間。坐在床上我安慰著自己,我的未來肯定不在這裏,肯定沒有你,沒有你們!
“龍,你來得正好,幫我個忙,別白吃,給我幹點活。幫我把那兩個大紅箱子上的灰掃一掃,都好幾年了沒動了,今天終於逮到個個高的。”我媽很高興。
“哪個?”
“來,跟我來這屋,就那個……”那應該是當年我媽出嫁時候的行李箱,非常大,兩個,我印象很深,後來在我七歲的時候,我媽被我爸打跑了。
“我一會就給拿下來。”
“不用拿,不用拿,裏麵有東西,太沉了,你站在凳子上,看能不能夠到裏麵,把浮灰擦擦就行。”
“那簡單,給我找個結實的踩著就行……”
媽站一邊看我幹活:“龍啊,我發現你怎麼長得越來越醜了,就跟那櫻木花道似的。”這一句差點給我摔下來,“什麼玩應?你還知道櫻木花道?你不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麼?”我就詫異,這是能從她這個與世隔絕的人嘴裏說出來的麼?
“我怎麼不知道,你忘了小學五六年級,我看了你兩年。你不聽話還打我呢。”我媽一個白眼翻過來。
“誰叫你們非得逼我去紮吊瓶,我當時一直以為人快死了才得紮吊瓶,你拿竹竿打我,還不許我搶過來,我就眼睜睜站那叫你打?”
“誰叫你當時病了。”
“那你知道我什麼病就叫我紮吊瓶?那年夏天我就一著急,才吃了三小塊兒西瓜就噎得喘不上氣了,估計是氣管卡著了,後來自己不停的打嗝,就這也需要紮吊瓶?還特意給我爸寫封信,結果我爸把錢給我老姑叫她帶我去看病,紮了一個禮拜總共就花了九十來塊,我爸郵過來了五百,剩下的錢呢?給你了?還是給我買吃的了?”媽馬上又一個白眼兒:“我可一分錢沒沾,都是你姑辦的,你怎麼知道你爸給了五百?”
“我彪啊,還是傻啊,我爸回來的時候我不會問那?”
“那就是你老姑貪去了唄。”
“那肯定了,她是什麼人啊,無利不起早,我當時就是小就是了,說話沒人信,非得逼我去。”
吵嚷的聲音驚動了大屋,“誰來啦?”我姥在大屋的床上盤腿坐著,聽到了有外人的聲音。
“姥,我啊。”姥姥拄著拐棍一步一步蹭著:“呀,龍,來啦,這麼高,哎呀,嘖嘖嘖,看看孩子瘦的,來,過來。”姥姥笑嘻嘻神秘的跟我招了招手,就像當初叫小時候的我一樣。哈下腰從櫃子裏翻著,我就明白了,她是要給我找好吃的,姥我不餓。她枯老的雙手已經捧著滿滿的餅幹和果丹皮:“來,都拿著,吃!”雖然沒什麼食欲,我依舊擺出了小時候的表情,非常開心地接了過來。邊看著電視邊吃著。“來,過來,坐床上。”姥姥拍了拍床用手摸著我的腦門,臉:“讓我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