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穿到他妹的文裏呢?怎麼能呢!他妹寫的三無產品,讓他有點被動。
事情還要從他妹放暑假開始。
江寶寶在江安租的房子外哐哐拍門。他從裏拉開了門,迎了那嘰嘰喳喳的人進來。
他剛一轉身準備說點什麼,手裏就被塞進了一遝子厚重的A4紙。江寶寶一雙圓眼期待的看著他,求他給畫幾張貼臉的小說人物立繪。報酬是給他打掃兩個月衛生。
彼時江安剛熬夜完成上一個單子,腦子昏沉,眼皮子脹痛,幾張立繪而已,他欣然答應。直到第二天睡到下午三點,起來看完內容,還是覺得答應的太早了。
【殷湛,殷連鈺,永安侯府嫡子。往上數三代都戍守邊關。到了這一代,殷湛也不例外。在大軍偷襲受到偷襲,被俘。】
江安:忠臣三代,可以可以。
【敵國暴君年幼但殘暴,喜好玩弄俊美男子。殷湛就這麼的被囚在了暴君的後宮被嗶————。】
江安:?他真的想揪著她妹的衣領子質問,你這文真是正經文嗎?
【殷湛飽受屈辱,臥薪嚐膽三年之中也知道了他苦難的源頭有君主的猜忌,被俘隻不過是那人所做的醃臢事的其中一件。他聯係部下,脫身之後,不到三個月拿下了君主的頭顱,也堪破了他家族長輩身死的真相。】
江安:美強慘,時代的主流。
【敵國暴君的頭顱也在次年被砍下。屍體曝屍荒野,被野狗分食。頭顱掛在了城牆之上,直至風幹消逝……】
……
直到江安現在成了不知名的君王,他隻感覺脖子涼涼的。其實,兩國的君主都不是什麼主角,更何況印璽。所以,他有點忘記了,這個印璽的圖案是大衍還是東楚的。
無論他是文中褻玩祁湛的少年君王,還是東楚的君主,其實都沒幾年活頭了,總歸都得死。一個欺壓人格,一個殺父仇人。他們兩個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春福拿走江安喝過的茶盞,看了看時間:“王上,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殷美人已等候多時了。”
江安的視線落在遠處的宮燈上。
“走吧。”
江寶寶那篇文裏的設定貌似就隻有這兩個國家,但多年征戰。為了區分,暴君國家的圖騰是一隻黑色鳥,殷湛國家的是大蛇。隻要看到圖騰,他就可以——
江安出門就看到了侍從燈籠上那騰飛的鳥,即使再怎麼精簡,也難改這個事實。
那這個殷美人——實錘了,就是那個美強慘的代表,殷湛。
江安隱在黑色金邊紋樣的袖袍裏的手攥緊了。
一出門,江安這才發現他身上冷汗淋漓,鬢角的發也被汗浸濕了。
暴君沒名字。至少在他妹的讓他看的第一版的文裏沒有。他殘忍暴虐,生性多疑,喜好蹉跎美人,最後折在了殷湛的手裏。
是天命所歸。
如果此時此刻這個暴君不是他的話,就更好了。
春福是侍奉在暴君最久的人。畢竟他是暴君母後留下來的老人,是少有免死金牌,他觀察著王上飄忽的神情:“王上可是困頓了?”
“舌頭不想要可以割了,話這麼多。”江安支著下巴,一雙眼睛斜睨著他,雲淡風輕一般,活似在討論吃什麼,著實令人膽寒。
他本就不過十五歲,少年人一個。廣袖黑袍壓身,上繡鎏金的飛鳥吉祥圖案。本是鮮衣怒馬的年紀,卻實在活潑不起來。一雙漂亮的眼裏冒著森森冷光。蒼白的臉色和妖豔的唇冷白的月光下像極了深宮怨鬼。
他確實是。
暴君十歲登基。在還未定性時便開始品嚐權利的滋味。在位五年,隨心所欲,也有的是精力,最喜歡看那些人時刻人人自危的表情。所以他再怎麼殘暴,境內沒人反他,也有可能大臣一批又一批的換。保命尚且困難,別說起一些歪門邪道的心思了。
軟轎來至鎖春台。
江安現在覺得,暴君死後被掛在城牆上消散真是一點都不算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