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最糟糕(1 / 2)

時間回到茗笙跟著南耀連被帶走的那天。

弦月原上的路基本都能往無方堡去,所以一開始鄒伯走哪條路,南耀連都沒太在意,可是最終,鄒伯卻沒有將南耀連帶往他想去的無方堡,而是趕著車,到了一座華宅之中。

當鄒伯命人將南耀連搬下馬車,抬著往華宅最偏僻的角落而去時,茗笙立在隱處與南耀連對著眼神,卻得到了“按兵不動”的指示。

雖然諾嵐有說過,南耀連的安全是最為重要的,但是現今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所以茗笙便按著南耀連的希望來,再次隱在了暗處,偷偷地看著一切。

南耀連被抬到了一座長滿了荒草的院子之中,那院子裏隻孤零零地立著一間破屋,而進到屋中之後,鄒伯便搬開了那破屋裏唯一的一張桌子,在那桌子底下找到一個暗門……

拉開暗門,一陣潮濕的味道瞬間讓扮成重傷的南耀連皺了眉頭。

“南堡主,可委屈你了……”鄒伯看到了南耀連皺起的眉頭,冷哼道。

南耀連滿是傲氣與不屈的眼神與鄒伯對上,而後,緩緩張口,道:“鄒伯,我待你與南席語也算不薄,你們二人又是何時有了異心?”

鄒伯沉下臉,大手一揮,抬著南耀連的幾人便下到了暗門之下,伴著潮濕的氣味,鄒伯這才掩鼻答道:“堡主真是看重鄒某了,鄒某未曾與你同心過,又何來的異心?”

“從小與表弟一起長大,我知道,之前的他並沒有這樣的心思,所以,這究竟是為何?”南耀連清咳出聲,那幹裂的嘴唇讓他看起來格外虛弱。

鄒伯聽著南耀連的問話,卻是沒有及時回答。

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南耀連也被抬下了樓梯——眼前是一片漆黑,但是聽著風聲,這該是一個空房間。

不出所料,待到鄒伯他點燃了各處的蠟燭後,那搖曳的燭火下,各色掛滿牆上的刑具顯得有些猙獰,帶著絲絲寒意。

“將他拷到牆上去……”鄒伯走到一處,手卻指向那房間北麵的一麵牆上,那唯一一麵隻有一對鐐銬,略顯單薄的一麵牆。

諾嵐一開始準備好的鐐銬在此刻沒了作用,南耀連陷入了最是糟糕的狀況。

可南耀連卻沒有因此慌張。

這樣說吧,這一切,其實也在南耀連的預料之中。若是之前說好的那種情況,那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在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之下,南耀連還有想了解的事情,所以,剛才在外間,他才會阻止茗笙的行動。

雖然這樣有些對不住諾嵐,但是比起奪權一類的事情,南耀連看中的仍舊是與南席語的那份手足之情,最後也是至少,讓他有個不殺他的理由。

南耀連被拉成大字型,拷在了牆上,雙腳離地,也扣上了另外的腳銬。

“南堡主,你的情義可當真要令人讚不絕口啊……”檢查完南耀連手腳上的鐐銬後,其餘的人便出了去,隻餘下鄒伯和南耀連兩人在昏暗的燭火之中眼神灼灼地望著對方。

看著南耀連那淪為階下囚可依然不屈的眼神,鄒伯心中的氣憤便越發大了起來,於是他伸手便摑了南耀連一巴掌,咬牙道:“當初,你爹,那個令人稱道的前堡主,也是這樣對我的,像狗一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南耀連眯了眼睛,看著鄒伯的眼神也冷了起來……

上一輩的恩怨南耀連知道得很少,但是在他僅有的記憶裏,父親對鄒伯,的確不好,而那時候的鄒伯,總是很畏懼地看著他的父親。

可是南耀連的父親,在漠北一地,極負盛譽,說到南宇賢,很多人都是報以一個笑意,而後道:“好人。”

也因著南宇賢這般受人愛戴,所以南耀連從小便很尊敬這麼一個父親,很多事情,包括現今漠北的人對他南耀連的“仁義”評價,也多是受他父親的影響而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