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宴生氣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聽著丹珂似是撒嬌的話,左宴隻是斜瞥了他一眼後便冷聲道:“趕緊去!”
“好傷心啊……”丹珂一個前撲,竟然掛在了左宴的背上,而左宴也因此炸毛起來,想把丹珂甩下背去……
丹珂緊緊交握著雙手,任左宴怎麼折騰,也絕不鬆開。
一時間兩人看似玩鬧的身影在林間驚起了陣陣飛鳥還有滾滾的煙塵……
立在仙寂庵上最高的極樂殿中的毋言,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山腰處那兩人的“嬉鬧”,而素來慈眉善目的她,竟扯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道:“看來,你們早已不記得我了……當初的我,還是太過仁慈了麼?”
偌大的殿中,無人應答,隻有嗚嗚的風聲合著毋言突然而起的笑聲,落到山間,消弭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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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塵聽著窗外的雨聲,而早先難得靜下來的心緒又再次急躁了起來。
小童搗藥的聲音也變得枯燥無味,梅雨季節裏那種特有的潮濕味道也讓清塵變得不自在起來。
“該上路了……”
摸著手邊的劍,清塵呢喃道。
而一陣閃電過後,原本還坐在床上的清塵便沒了影蹤,隻餘下一側“咿呀”作響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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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我們為什麼要幫那個符樓呢?”
西篆山下的一個小鎮上,來來往往的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兩個躲在城牆下的乞丐。
那兩個乞丐也是自若得可以,倚著城牆,在有人經過的時候便抖抖手中的破陶碗,沒人了,便將頭湊一起,說著些什麼。
“之前便一直與他們合作著,這次,不過也是合作罷了。”
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乞丐忽然撥了撥頭發,堅毅的五官合著黝黑的皮膚便露了出來,而他說這話時,臉上滿是自信。
此時兩人麵前經過一個挎著籃子的婦人,另一個乞丐則將拿著破陶碗的手伸向了婦人……
毫不意外地,婦人提著她的裙擺,快步地走過了這兩人。
而將悻悻地將碗又拿回到麵前的乞丐這時又出聲了:“嘿嘿!那這次,我們的好處是什麼?”
“好處嘛……”年輕的乞丐“嗬嗬”一笑,顯得有些傻氣,“我們傍上了符樓這棵大樹,以後我們就再也不用飽一餐饑一餐了……”
另一人一聽,連連驚呼了好幾個“真的麼”,之後,更是誇張地將陶碗丟到了一邊,一把攬住了年輕乞丐的脖子,恭維道:“烏子,我就知道!你是個人才!”
年輕的乞丐拿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而且,我也知道了她在哪裏了!”
“她?”另一人稍稍有些疑惑,但是轉瞬間,他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喜色,道:“那羽兒該傷心死咯!”
年輕的乞丐原本還笑著的臉頓時便多了幾抹皺褶,他擰起了眉,有些疑惑地問道:“羽兒傷心什麼?”
另一人氣憤地拍了一掌在年輕乞丐的頭上,沒好氣地說:“你這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且還是個無可救藥的大笨蛋!”
“你聰明咯!來來來,這個幫主你來當!”年輕的乞丐也同樣用著沒好氣的聲音反駁著,弄得另一人是如臨大敵,連連擺手道:“別!我這人做幫主,那底下那些人還不用唾沫星子把我給淹死!”
年輕乞丐看著那人一臉的惶恐,輕輕便笑出聲來,道:“叫你說我笨咯!誰聰明誰當幫主!”
“是是是,我聰明絕頂的大幫主喲!能饒了小人這張破嘴不?”另一人是滿臉促狹的笑意,深深作揖的樣子,逗笑了在不遠處玩鬧的孩童……
一時間,這小小的城牆根下,充滿了溫馨與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