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結識與交往(3)(3 / 3)

林式同在文中寫道:“張愛玲是躺在房裏唯一的一張靠牆的行軍床上去世的。身下墊著一床藍灰色的毯子,沒有蓋任何東西,頭朝著房門,臉向外,眼和嘴都閉著,頭發很短,手和腳都很自然地平放著。她的遺容很安詳,隻是出奇的瘦,保暖的日光燈在房東發現時還亮著。”

林式同描寫房子:“門旁靠牆放著那一張窄窄的行軍床,上麵還鋪著張愛玲去世時躺的那床藍灰色的毯子,床前地上放著電視機、落地燈、日光燈,唯一的一張折疊桌倚在東牆近門的地方,廚房裏擱著一把棕色的折疊椅,一具折疊梯,這就是全部的家具了。”又寫道:“對門朝北的窗前,堆著一疊紙盒,就是寫字台,張愛玲坐在這堆紙盒前麵的地毯上,做她的書寫工作。”

現在看看傳記作者們是怎樣寫同一件事的。最直接簡單的辦法是像劉川鄂(《張愛玲傳》,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99年)和劉聰(《在這個世上我可以投向誰》,山東畫報出版社,2009年)那樣,他們引用了林式同的原文,所以沒有相互抵觸。其他傳記作者又如何呢?現在看看。

宋明煒《張愛玲傳》(香港花千樹,2001年):“(警察)發現她平躺在臥室的地板上,已經死去。房間裏的空調打開著,她的身下鋪著一條精致的地毯,她躺的姿勢看上去非常舒適,麵容也十分安詳。”

清秋子《愛恨傾城小團圓》(京華出版社,2009年):“張愛玲躺在房間唯一的一張靠牆的行軍床上,溘然長逝。她穿旗袍--是一件赭紅色的旗袍。身下墊著的是一張灰藍色的毯子。”

葉偉《風華是一指流砂》(貴州人民出版社,2012年):“1995年中秋節,一個團圓的美好日子。美國洛杉磯的一間公寓裏,房東發現,一個幾天沒有出現的租客:一個中國老太太,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裏。她躺在地上,身上蓋著一張薄毯子。”

於青《張愛玲未完》(花城出版社,2011年):“‘公寓經理’用自備的鑰匙打開房門。隻見老人安靜地躺在地毯上,蓋著精致的毛毯,像是睡著了。再仔細一看,老人早已去世。牆上的空調機還開著,唯一的家具--那張岩石桌子的桌麵上攤開著一部尚未完稿的長篇小說:《小團圓》。”

潘飛《永遠的張愛玲》(中國城市出版社,2008年):“‘房東’用備用的鑰匙打開了老人的房門,隻見老人靜靜地躺在她喜歡的地毯上,身上搭著一床精致的毛毯,安詳地睡著了。”

西嶺雪《西望張愛玲》(東方出版社,2007年):“她死得相當安靜,仿佛隻是睡著了。衣衫整齊,神態安詳,躺在門前的一方藍灰色地毯上,身邊放著裝有遺囑的黑皮包--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而且,她穿的,仍是旗袍,赭紅色的旗袍。”

任茹文、王豔《張愛玲傳》(國際文化出版公司,2010年):“洛杉磯警署的官員打開了張愛玲公寓的門,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幅無法形容的淒涼的畫麵:一位瘦小、穿著赭紅色旗袍的中國老太太,十分安詳地躺在空曠大廳中的精美地毯上,桌子上,有一遝鋪開的稿紙,有一支未合上的筆。”

白落梅《因為懂得所以慈悲》(中國華僑出版社,2012年):“張愛玲穿著赭紅色旗袍,安詳地躺在空曠大廳中的精美地毯上。身上沒有蓋任何東西,手腳自然平放,她是那麼瘦弱,那麼孤獨,又那麼平靜,那麼傲然。她的房舍真的很簡單,潔白的牆壁沒有任何裝飾品。狹小的桌兒上,還有幾張散落的稿紙,以及一支筆。一個手拎袋裏,裝著幾篇散稿,還有一部永遠不能完成的手稿《小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