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 宋朝後妃(10)(2 / 3)

程頤是著名的理學家,司馬光稱讚他力學好古,安貧守節,言必忠信,動遵禮法,推薦他當了崇政殿說書,即趙煦的老師。元祐二年(1069年)八月的時候,趙煦生了一場麻疹,好幾天沒有上朝,也沒去邇英殿聽課,這事宰執大臣們連過問一聲都沒有,高氏也照舊上殿視事。程頤看不下去,就站出來問宰相呂公著:“皇上沒上朝坐殿,什麼原因你知道嗎?”呂公著回答:“不知道。”程頤說:“二聖(即趙煦和高氏)臨朝,皇上不坐殿,太皇太後就不應該自己坐在那裏。而且皇上生病,宰相居然不知道,行嗎?”第二天呂公著等才去向趙煦問疾。程頤則因這番多嘴得罪了高氏,不幾天就被罷官,趕回洛陽老家去了。一個月後,賈易也被加上“詣事程頤,默受教戒,附下罔上,背公死黨”的罪名,被貶出朝。到了元祐七年(1092年),宰相又建議任命程頤擔任館職,高氏仍懷恨在心,不肯答應。

高氏雖在垂簾之初表白說:“我生性好靜,隻因皇上年幼,權同聽政,實在是出於不得已。況且母後臨朝,也非國家盛事。”然而七、八年過去,趙煦都已經結了婚,不能算小了,人們仍沒有看見高氏有一絲一毫還政退位的意思,看見的隻是對她稍有指責,或可能希望她退位還政的大臣接連被逐出朝廷。她的權力欲是如此的強烈,大臣們需要做的隻是在她的腳下俯首聽命而已,凡有奏事,都隻向她稟報,名為皇帝的趙煦卻被冷落在了一邊。趙煦後來憤憤不平地對人講:“元祐垂簾時,我每天看到的隻是大臣的脊背和屁股,他們的腦袋全轉到太皇太後那裏去了。”有時趙煦偶爾問件事,大臣們竟連答理的都沒有。甚至他生病好幾天了,高氏都不來慰問一聲,大臣們也無人過問。這使趙煦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心中充滿了對高氏及其他大臣的怨恨,但在高氏的威懾下,他表示不滿的武器隻能是沉默而已。高氏有一次問他:“大臣們奏事的時候,你心裏是如何想的?怎麼連句話都沒有?”趙煦答道:“娘娘已處理過了,叫臣又說什麼呢?”

一個如此熱衷於權力的人,在垂簾聽政、獨攬一切大權的9年間,居然能仍似以往一樣,對待個人名利和高家的地位待遇保持了謙虛的美德,這似乎是不可思議的,然而卻是事實。

高氏的伯父高遵裕,自英宗時起一直在宋西北邊疆與西夏作戰,曾因幾次贏得勝利,升任慶州知州。元豐四年(1081年)神宗趙頊派宦官李憲為統帥向西夏發動了規模空前的5路大進攻,李憲從熙河路出發,種得出轆延路,高遵裕出環慶路,劉昌祚出涇原路,王中正出河東路,計劃由環慶、涇原兩路會師先取靈州,其他幾路以夏州為會合點,再取懷州,最後5路會攻興州,要一舉討平西夏。劉昌祚率兵5萬,受高遵裕節製,首先向夏境挺進,在堪哥平磨哆隘口(在靈州南百餘裏)擊敗夏軍,乘勝抵達靈州城下,發動猛攻,幾乎攻克。高遵裕卻嫉妒劉昌祚獨得大功,命他停止攻城,等待後兵。

可是等高遵裕來到,夏兵已做好防禦準備,以致圍城18天仍未攻下。夏人決開黃河淹灌宋軍營壘,又截斷宋軍糧調運輸線,宋軍因凍溺饑餓而死者甚多,被迫潰退。高遵裕率領的87000人,隻剩下了13000人。其他各路也損兵折將,狼狽撤回。高遵裕因此被貶為郢州團練副使。高氏垂簾聽政後,蔡確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討好高氏,有天提議恢複高遵裕的官職,高氏板著麵孔說:“遵裕靈武之役,塗炭百萬生靈,先帝半夜得到戰報,焦慮得起床來回踱步,達旦不寐,精神受了很大刺激,終於病故,這禍就是遵裕惹下的,他能免於一死,就已是萬幸了。先帝屍骨未寒,我豈敢顧私恩而違天下公議!”蔡確悚然。對待高家的其他親戚,包括自己的母親,高氏同樣不肯顧私思。有年元宵節舉行燈宴,按規定高氏的母親曹氏可以入宮觀覽,但高氏說:“夫人若登樓觀燈,皇上必定對她加禮致敬,這樣就會因我的緣故越犯典製,我於心十分不安。”隻是命人給母親送去幾盞宮燈,請她在自己家裏觀賞,後來年年如此。高氏的侄子高公繪、高公紀按規定可以升為觀察使,高氏也極力阻攔。趙煦請求了幾次,高氏隻同意提升一級,以後在整個垂簾期間,再沒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