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宋朝後妃(2)(2 / 3)

趙恒的病情愈益加重。而劉氏的地位則愈益鞏固。這年十一月,趙恒在承明殿召見大臣說:“朕的疾病大概是懷念太祖、太宗皇帝創業艱難,不敢懈怠,憂勞積久造成的,近幾日越發不見好轉,今皇太子年德漸成,皇後素來賢明,處事平允,完全可以托付大事。此後凡有重大事務,可由太子在資善堂處置,內廷由皇後輔化宣行,文武大臣皆盡忠朔讚,我自可以放心無憂了。”太子趙禎這時才11歲,乳臭未幹,少不更事。因此,趙恒的安排無論在事實上還是在名義上都承認而且增加了劉氏已有的權力。對此丁謂一班人是興高采烈的,因為他們早已把自己的亨通與劉氏的命運聯係在了一起,而劉氏為了進一步攬權,也迫切需要得到他們的擁戴。但對於那些對所謂女後幹政懷有成見的人來說,劉氏那強烈的權力欲就難免使他們產生種種疑懼:年幼的趙禎在劉氏手上會不會出現三長兩短?呂後、武則天的曆史會不會在本朝重演?寇準、李迪擔心這一點,想通過斥逐丁謂、廢除劉氏的辦法來保全趙禎,其原因是他們把劉氏與趙禎看成了不共戴天的非此即彼的對頭。事實倒並非如此,劉氏不但表麵上以母後自居,內心裏也把趙禎視為己出,她所唯一擔心的是自己一旦喪失趙禎生母的地位,那麼自己精心構築的權力之塔就會從根本上遭到動搖,因此,她始終把趙禎看作自己立足的基礎而嚴密加以控製和保護。對此參知政事王曾觀察得比較透徹,他對錢惟演建議說:“太子年幼,非皇後挾持不能立足,皇後若不倚仗太子,人心也不會歸附。皇後隻有加恩於太子,太子才會平安,太子平安皇後自然也就平安了。”錢惟演把王曾的話轉達給了劉氏,劉氏原來就有此意,於是對趙禎更加親厚。趙禎生活中的一切內容她幾乎都要親自過問,趙禎偶爾離開身邊,她也不斷派人前去看護。侍奉趙禎的乳母、內侍雖已全是她親手挑選的謹慎老成之人,但她仍不放心,還時常對這些人嚴加訓戒。為了給趙恒祈福消災,她拿出了自己宮中全部的妝奩費用,派遣的使者遍及天下的佛寺、道觀、名山勝境。劉氏的苦心沒有枉費,人們的閑話漸漸地減少了,劉氏的地位自然又穩固了一步。

公元1022年二月,趙恒病死,在一片悲痛氣氛中,劉氏向大臣宣諭了趙恒的遺詔:太子趙禎即位,尊皇後劉氏為皇太後,淑妃楊氏為皇太妃,軍國重事權由皇太後處理。隨後,王曾照例執筆起草遺製,當寫到“軍國事兼權取皇太後處分”時,丁謂為討好劉氏,想把“權”字去掉,王曾嚴肅地說:“皇上幼衝,不得已由太後臨朝,這對國家來說已經是很不幸的了。有個權字尚可以昭示後人。方才遺詔說的分明,言猶在耳,豈有更改之理!”丁謂隻好作罷。太後臨朝稱製,自宋朝開國以來這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無章可循,有關儀製少不得也要計議一番。宋製,皇帝每天都要臨禦垂拱殿,還在文德殿正衙接見文武百官,叫做“常參”;五天一次在崇德殿或垂拱殿接見群臣,叫做“起居”。太後臨朝是否應在別的殿衙呢?大臣向劉氏請示,劉氏遣宦官張景宗、雷允恭答複:“既然軍國重事由我兼權處分,則天子視事我就該朝夕預聞才是,何須別禦一殿呢?”王曾請求像東漢時那樣,皇帝和太後5天一禦承明殿,皇帝在左,太後在右,垂簾聽政。丁謂卻陰謀進一步擅權,不想讓其他大臣預聞機要政令,提出皇帝每月中隻需初一、十五兩天接見群臣就可以了,凡遇大事請太後召集輔臣決定,平常小事可令雷允恭傳奏,太後用印畫押就行了。王曾反對,但丁謂通過雷允恭向劉氏進言,劉氏便頒布手敕完全接受了丁謂的意見。王曾歎道:“皇上和皇太後不相聯係,把權柄交給一個宦官,隻怕禍患要從此開端了。”果然,雷允恭逐漸恃權專橫,丁謂更是權傾內外,越發炙手可熱。趙恒彌留之際曾說過寇準、李迪可以托付後事,這可不是劉氏和丁謂所願看到的,因此,他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寇、李兩人再加貶謫,寇準貶為雷州司戶參軍,李迪貶為衡州團練副使,逼得李迪差點自殺。有人問丁謂:“李迪若真被貶死,公怎樣應付人們的議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