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三爺故作鎮靜道:“我把邱土司交給你,反叛的可是邱土司……我頂多算作餘黨罷了。”
南宮睿嗬嗬一笑,古三爺可不是扯著邱土司的名頭反叛啟國的麼。
“成交。”南宮睿笑著道。
古三爺卻苦起了一張臉,事情雖然順利,卻總覺得有什麼陰謀在裏麵。
不過西南叛亂,總算是比較和平的解決了。
皇帝司徒益覺得西南反叛,皆因為當地人未能教化,對啟國不夠忠心。見南宮睿對當地管理的很好,於是封他為西南教官,管理西南。南宮睿欣然接受。
元成十六年初秋,雲台蘇府中,竹庭院。
“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段話出自哪裏?”奕先生拿著一張紙問道。
那紙上的字端莊大氣,亦英氣亦委婉,端的是一筆好字。
“回先生,出自道德經。”蘇宣柔在一旁緩緩道。
她身量修長高挑,與先生並肩而立,並不會顯得突兀。少女明亮而美麗的麵龐上,是自信而優雅的微笑。
“說說看,你都讀出了什麼。”奕先生繼續問道。
蘇宣柔略一沉思,長長的睫毛遮住烏黑明亮的眸子,唇不點而紅,嘴角微微上揚,“不自我表揚,反能顯明;不自以為是,反能彰顯;不自己誇耀,反能見功;不自我矜恃,反能長久。不去和別人爭,也就沒有誰可以爭得過自己了。”
奕先生問道:“那你覺得,這話說的對麼?”
蘇宣柔道:“自然是對的。”
奕先生笑著搖搖頭,“你再想想?”
蘇宣柔微微有些不解,這是名家的話,怎麼會有不對,況且,她確實覺得說的很好。
奕先生見她沒明白,想了想,說道:“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他看著蘇宣柔道:“真的是這樣麼?”
他這樣一提,蘇宣柔就明白了。臉色卻是不好了起來。
奕先生見她明白自己的問題,將紙張放在桌上,“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來吧。”
蘇宣柔收斂了心思,溫婉行了禮,帶著靜芸告退。
初秋裏的天氣,涼爽宜人。蘇宣柔卻覺得煩躁異常,眉頭微皺。
靜芸在一旁跟著,不由道:“姑娘怎麼了?可是嫌熱?”
蘇宣柔搖搖頭,抬腳進了櫻園。
佩娘正指揮淺黛擺飯,見蘇宣柔進來,忙迎了過來,“餓不餓?馬上就開飯了。”
蘇宣柔勉強一笑,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裏這麼容易就餓。”
佩娘愛憐地一笑,“是,姑娘長大了。可再大也是佩娘眼中的孩子。”
蘇宣柔聽了這話,心情終於好了一點。
淺黛忙著擺飯,靜芸便去打了水來為蘇宣柔洗漱換衣。
桌上的菜是櫻園小廚房的廚娘自己做的,俱是蘇宣柔素來愛吃的口味。可今日也不知道怎麼的,蘇宣柔一點胃口也沒。
淺黛見蘇宣柔吃的不多,不由有些沮喪,忍不住問道:“這道玉米蝦仁是婢子特地為姑娘做的,可是不好吃麼?”
佩娘拿了飯後甜湯來,正好聽見這句話,趕緊放下湯,“姑娘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可是生病了?”
蘇宣柔笑著搖搖頭,“我沒事,之前吃了桂花糕,還沒怎麼餓。”
她收了笑,對靜芸道:“去給我準備衣服,我要去正房見哥哥。”
淺黛嘴快,“婢子聽福伯說,繡坊裏忙,老爺已經連著好幾日沒回來了。”
蘇宣柔一對柳葉眉微微蹙了起來,但還是對靜芸道:“去準備吧,那就去看看嫂嫂和梓彤好了。”
佩娘張口欲問,想了想,卻什麼也沒說。朝靜芸點了點頭,示意她聽蘇宣柔的。
蘇宣柔換好了衣服出來,天邊的晚霞已紅透了半邊天。
留了靜芸和淺黛在院裏,帶了佩娘出門。
到正房門口,就聽見裏麵梓彤響亮的歡笑聲,滿屋子的丫鬟婆子高一聲低一聲的喚著小小姐。
蘇宣柔的臉上一閃而過羨慕和憂傷。也不過是一瞬,便又恢複了優雅和明快。佩娘瞧在眼裏,止不住心酸,卻又絲毫不能露出丁點來。
守門的小丫鬟見了她們,立刻起身通報,並掀開門簾子讓了她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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