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夫人猶在擔心，“真的？”
南宮濯笑道：“自然是真的。夫人去瞧瞧咱們中午吃什麼吧，趁著睿兒還在家，做點睿兒愛吃的。”
候夫人還想說什麼，卻明白南宮濯這是要支開自己，要與南宮睿交代些事情了，隻得按捺下心思，退了出去。
南宮濯見夫人走了，麵色頓時淩重起來，沉吟片刻，這才開口道：“雖然計劃有變，但未嚐不是機會。”
南宮睿心思通透，剛才就在心中默默思慮了一遍，不由接口道：“父親的意思是，西南未嚐沒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南宮濯微笑道：“不錯。西南地勢複雜，盛產鐵礦……”
父子兩人心心相通，不由相視一笑。
既然皇命已下，候夫人監督，家裏便迅速準備了起來。這次不同以往，不是去軍中曆練，也不是去雲台處理政務，而是實實在在要去平叛打仗，那可是性命憂關的大事。
事從緊急，大軍集結，定好了初十便出發。一隊出兵西南，一隊出兵北邊。
南宮睿心中惦記蘇宣柔，本想先去一趟雲台。可惜雲台與西南在相反的方向，況且兵馬眾多，他作為主帥，實在不好隨便離開。心中又想，蘇宣柔如今跟著奕先生學習，並沒有什麼大事，一時心中又安定下來。
臨行前，候夫人喚了他去正房，細細囑咐他出行的事情。
母子兩個這麼多年相處的機會也不多，坐在一起，明明有許多話要囑咐，可話到嘴邊，卻又尷尬著說不出來。
“萬事自己小心，無論如何，保住性命要緊。”候夫人關切地說。
“是，母親不必擔心。”南宮睿恭敬的答。
氣氛便又冷了下來。
南宮睿見狀，略思慮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孩兒還有件事情要麻煩母親。”
“哦？什麼事？”候夫人疑惑的問。
“我房中侍女，惜柔，年已十六。我走後，母親為她尋一門好親事，風光嫁出去吧。”南宮睿懇切道。
“惜柔？是你的侍從小五的姐姐嗎？為何要將她嫁出去，是她服侍的不周到麼？”候夫人有些不解。
“不是，她服侍的很好。隻是我本就不需要侍女，況且此次出兵，還不知道要去幾年，何苦要耽誤了她。”南宮睿淡淡道。
候夫人這就更不懂了，“她本就是給你做貼身侍女，即便你將來成親，也是要放在房中服侍的，與你出去幾年，並無多大幹係。”
南宮睿搖搖頭，正要說話，卻見惜柔推開門衝了進來，紅著眼睛撲倒在地，重重磕了個頭。想來是一直在意著這件事情。
“夫人，小侯爺，婢子死也不出去。”
她這樣莽撞無禮，候夫人頓時皺起了眉。
“夫人，婢子和弟弟自八歲被夫人和小侯爺買下，免於被餓死。那時侯進府，如今已經八年了，服侍小侯爺也八年了。婢子當小侯爺是天是地。小侯爺出去一年，婢子等一年，出去五年，婢子等五年。婢子別無他求，隻求夫人和小侯爺別趕婢子走，婢子掃地洗衣，吃齋念佛為夫人和小侯爺祈福，報答夫人和小侯爺的大恩大德！隻求千萬不要趕婢子出去！”
她一口氣說完，便以頭觸底，不住地磕頭，眼淚一滴滴砸在地板上，畫出一個個水圈。
南宮睿看不下去，皺眉拉過她，不讓她再磕頭。看著她額頭上紅通通的一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候夫人皺著的眉卻緩緩舒展，看著兩人眼中亦帶了柔和的笑。
她親自扶起惜柔，拉著她的手，“我為你出嫁妝，將你嫁出去，你也不願麼？”
惜柔眼淚又滾落下來，嗚咽著搖頭，“婢子既被夫人和小侯爺帶進這府來，就是死也不願意出去的。”
她見候夫人不做聲，作勢又要跪下，“如果不是夫人和小侯爺，婢子和弟弟早就沒命了。婢子願一輩子服侍小侯爺，婢子不要嫁人。”
候夫人安撫她，“你先下去吧，我心中自有數。”
惜柔忍著眼淚見候夫人一派安定的摸樣，又見南宮睿並未再開口，連看都未看她。心中不知什麼滋味，隻是不好再多說，強忍著不安起身行禮，慢慢退了出去。
見門又重新合起來，南宮睿剛要開口便被候夫人打斷。
“你父親已經為你訂了親事。”她一字一句道：“是洛水世家的小姐，趙靜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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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章節序列，然後，就異常了！所以幾天沒更新，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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