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

文曉泉此時被龍鱗抱在懷裏,看著腳邊深不見底的大坑心有餘悸,以至於很久以後才回過神來,機關槍一樣問出一堆問題:“大哥?你救了我……白虎呢?天後呢?逍遙子呢?這怎麼回事?布陣被發現了?”

龍鱗此時有些迷茫,當震蕩傳來,他的第一反應竟不是帶著就在他身旁的白虎跑,反而舍近求遠,過來救了身旁一群高手的文曉泉。%

白虎是靈獸,自然有人救。

在大家自身難保的時候,誰會為文曉泉這種渣渣搭把手?

自然是隻有他這個做大哥的了。

他是這樣解釋自己反常的行為的,可能不能說服他自己,就是另一回事了。

龍鱗不回話,文曉泉隻能放棄從他這裏得到答案,四下搜尋逍遙子和騰蛇的身影。他們身旁的坑不僅深而且大,原本站成一對的人群都被三三兩兩衝散,甚至還有乘著法器由坑裏飛上來的人。

文曉泉給騰蛇傳音。

騰蛇言簡意賅地答道,引得文曉泉抬頭向上看——天上不僅有騰蛇已經小得可憐的身影,還有一隻巨大的鳥兒。

那隻鳥兒通體覆蓋著紅得發亮的羽毛,拖著等身長的尾翼,神聖、美麗,不可方物。

“那是朱雀,”文曉泉聽到龍鱗在他耳邊輕語。

“怎麼回事?朱雀是反派?”文曉泉扭頭問道,發現自己鼻尖擦過龍鱗下巴的時候忽然愣了一下——他們靠得太近了。

龍鱗亦是僵直了身子,感覺自己的下巴很癢很麻:“或許,至少從攻擊對象來看,它們不是來幫咱們的。”

幸好這句話裏並沒有太多信息,文曉泉滿腦子全是“倆大老爺們兒抱一塊兒也太膩歪了”,根本就是左耳進右耳出的狀態。

龍鱗看文曉泉眼神遊移、胡亂點頭的模樣心下了然,先是帶著他往旁邊走了一段距離,確定他不會一激動掉坑裏,才慢慢地鬆開了扣住他腰身的手。

不緊張了也不別扭了,智商和理性自然也就回來了,文曉泉這時又瞧見大坑的對麵還有一隻巨龜,身上纏著一條黑色的大蛇,正張大嘴發出低沉的威嚇。

“怎麼玄武也跟我們對著幹啊?”玄武的特征比朱雀要明顯多了,若說剛才是猜測,龍鱗給出了答案,那這次文曉泉便是篤定。

“不清楚。”

龍鱗給不出答案,文曉泉便將同樣的疑問傳音給騰蛇。

被誰控製了?

文曉泉腦海中浮現了這個問題。

一秒後,他想到了答案——是無名。

無名曾經說過抑魔之血的母體是他的同伴,需要好好栽培,換言之便是他自己也是抑魔之血體質。

那為什麼朱雀和玄武不是廢柴蘿莉和廢柴正太?他們又為什麼會被無名控製?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顯然不是文曉泉想一想就能想到的。

既然想不到就不再去想,文曉泉集中精力,驅使口袋裏的血符衝上半空,直奔朱雀。就在那黃符即將貼到朱雀身上時,朱雀猛地撲騰了一下翅膀傾斜升空,漂亮地躲開了他的暗算,隨後,朱雀在空中翻轉一圈,躲過眾人攻擊的同時準確地找到了他的所在地,並張嘴朝他吐了數十個火團。

可能是麵對眾人攻擊的朱雀警惕心太強,這是文曉泉第一次碰上沒有輕敵的對手,沒有得手的他望著砸向他的火團,腳就像在地上紮了根一樣,一步也挪不開。

以他的速度,即便是跑了也躲不掉。

好在,他身旁還有個龍鱗。

作為一個機智的大哥,到達這裏後沒多久,他便跟其中一名道士借了一件法器。雖說這法器不是自己的東西用著不怎麼趁手,可好歹也可防身逃命,這不,龍鱗伸手一把將文曉泉撈過來,踩上法器瞬間就後撤了數十米,躲過火團的同時也往逍遙子所在的地方靠近。

他們雖然躲過了朱雀的攻擊,卻說不上安全,因著玄武的攻擊,被道士們收服的妖獸大多都掉進了坑裏,沒掉進去的也被衝散,反而是朝他們進攻的妖獸群隻有先頭部隊受了影響,此刻好似浪潮般一波一波朝他們推進。

盡管大家手中的收妖符都不少,可被衝散後難以構建有效的防禦體係,大家見狀便改變了策略,收一部分殺一部分,還有一部分直接往坑裏引,摔死一隻算一隻。

“你小子能耐啊,還想收了朱雀?”逍遙子忙裏偷閑地調侃道。

文曉泉撇嘴:“我就想不出來我還有其他作用。”

“也是,你的血符收這邊的家夥的確是浪費了,”先前聽了無名的話,現在又發現了文曉泉的動作,根本不需要想,逍遙子便知道文曉泉體內是抑魔之血,“你的血符還有多少?”

“就那麼幾張,”畢竟文曉泉沒想過自己會到修真界來,去圍觀的時候隻隨便披了件外套,要不是他身上穿的這件外套裏還裝著幾張存貨,碰上勾陣那會兒他說不定就已經死了,“掌門你有沒有小瓶子?”

“小瓶子?”逍遙子把劍往天上一扔,疾步走到文曉泉身邊,從懷裏掏出了幾個藥瓶子,“這些可以嗎?”